但那辆车被撞得面目全非,宋星阑的那位怨种表哥一起来报了警,警方还是立即给予了高度重视。
在京城出动警力寻人的同时,数百公里外的一辆车上,宋星阑嘴里被绑着布条,双手双脚被捆着躺倒在后车厢里,不住地打着颤,像是一只发抖的瘟鸡。
他舌头都酸得不行,才终于把嘴里的布条挪了个位置,一边流泪一边惊叫:“里门都是什么银!为什么要绑我!”
前座的两个人看见他醒了,不约而同地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
“你说你为什么在这儿?”副驾驶那个一脸横肉的嘿嘿笑着,“看看你办的倒霉事,不光没骗着人,还跟只老鼠一样逃回来了……”
“二少平生最恨临阵脱逃的手下,”开车的那个开了口,“而且也最恨蠢人。”
“你两样都占了,那二少还能容得下你?”副驾驶的道,“不过你放心,我们不会直接杀人的,痕迹太重。”
宋星阑瞪大了眼睛:“你们……你们要把我送到哪里……”
“一个好去处!”副驾驶的那人哈哈大笑,“放心,你这身细皮嫩肉,肯定会讨很多人喜欢!”
车一路行驶了十多个小时,两个绑匪轮流换班,最终在天重新黑下来后来到了一个海港。
而在不远处,有一辆看上去像是用来打渔的大货船,脏污陈旧。
宋星阑被蒙着眼睛,解开脚上的绳子,跌跌撞撞地押进了船舱。当眼睛上的布条被夺下来后,他睁大了眼睛,差点尖叫出声——四周居然堆满了黑瘦的人,看上去都是十几岁出头,甚至还有几个七八岁的孩子。
“你们……我……”宋星阑终于崩溃了,嚎哭出声,“你们要把我送去哪儿?!放我回去……”
早知如此,他为什么要那么贪心?!
如果他一开始就没有接受霍二少的利益引诱,那么他现在明明应该在自己的家里好好睡着觉,第二天早上一切如常地去公司,在同事们恭喜杀青的招呼声中微笑着踏入练习室,挥洒汗水准备去选秀的唱跳节目。
如果他比较幸运,最后顺利出道,到时候就不用再为了资源去陪那些油腻的啤酒肚老板,江昭的工作室从来不会亏待自家优秀的艺人,他只需要等待经纪人给他安排最适合他的通告,就能一路走上远超许多同龄艺人的坦途大道。
如果他没有得陇望蜀,没有因为攀上了江昭就开始觉得飘飘然,甚至敢尝试吃着碗里瞧着锅里……那他仍然还是那个体面干净、前途无量的艺人。
而不会像是现在这样,跟一块破抹布一样被扔在船舱里,连性命都可能不保。
可惜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如果。
然而他的喊声再大,头顶的船舱门也毫不犹豫地关上了,只留给他一个昏暗而腥臭的世界。
在外面漏出的一点渔船灯光里,一个看着年纪大一些的孩子终于开了口,问:“哥哥,你不知道吗?”
“我们要被送去缅国了。”
那个充斥着毒品、枪支、诈骗犯和杀人犯,没有法律约束,视人命如草芥的地区。
宋星阑眼瞳一缩,连哭都哭不出来了,彻底瘫软在了地上。
——
京城,警方仍然没有查到宋星阑的踪迹,根据老城区一些居民声称,半夜里似乎听见有撞车的动静,但黑灯瞎火的,没人敢出来一窥究竟。
那辆车显然也是为了销毁宋星阑留下的痕迹,这么个大活人除了留在车上的一点点指纹和头发丝,就像是直接蒸发在了世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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