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们。
越走近自己熟悉的街区,一路上跟他打招呼的街坊就越多。
“纳纳放学啦?”
“纳纳今天回来得有点晚啊!”
在大人们眼中,他似乎还是幼时那个没长大的小团子,她们还是会甜甜地叫他“纳纳”。
“嗯,姨姨刚下班啊?”
“婶婶这买的什么呀,好香!”
他也会亲热地回应每一个与他说话的街坊,与过去的每一天并无二致。
一路上消解好的情绪,在走到自家院门前时,又翻涌上来。
唐纳忍不住去看邻居竹马家的小洋楼。
二楼与他房间相对的那扇窗户,此时已经打开。
夕阳漏进两户人家之间的小巷,掉进那扇开着的窗子里。
唐纳猜,那个破竹马此时应该到家了。
而他自己还在楼下独自不开心。
想到这,他更不爽了,踢了一路石子的脚尖又开始发痒,没忍住又踹了一脚角落的碎砖块。
结果那碎砖块滚进对门家的院子里,惊动了狗屋里拴着的一只大黄。
“汪汪汪汪汪——”
大黄狂吠着冲了出来,被铁链子的长度限制,牵制在门边,还扑腾着四肢跟唐纳作威作福。
唐纳平时跟大黄关系不错,但此时心情不好,大黄再跟他示威,他心情就更不好了。
“你干嘛!”唐纳气呼呼吼回去。
大黄一见,更加嚣张,“汪汪汪汪汪!”
“你!”唐纳捂着耳朵,“你好吵!”
“汪汪汪汪汪——”大黄越叫越大声。
“汪汪汪汪汪!”唐纳打不过就加入,也学着狗叫起来。
“汪汪汪汪汪——”大黄不甘示弱。
“汪汪!汪汪汪汪汪!”
“汪汪汪汪汪——”
一人一狗对叫的场面,幼稚又滑稽。
一些街坊听到动静本来觉得奇怪,一看是唐婆婆家的小外孙,就又不奇怪了。
“呼呼……呼……”没叫几个回合,肺活量有限的唐纳就开始气喘吁吁。
而大黄毕竟“狗”生经验丰富,在犬吠方面自然占上风,得意洋洋地高昂起脑袋。
一看这大狗子居然得瑟起来,唐纳不服气地指着它,“你……你得意什么……呼……呼……”
“呜~”大黄骄傲地一哼,对唐纳的示威不屑一顾。
“哧。”
天边传来一声嘲笑声。
唐纳敏锐,一下捕捉到这轻笑,立刻抬头四处寻找嘲笑的来源。
几乎是瞬间,他的视线就与二楼的某人对上了。
莫黎站在二楼的窗边。
少年还没换下校服,还穿着一中的藏蓝白纹运动服,小臂交叠在窗框上,朝外悠闲地探出上身……
然后看楼下唐纳的笑话。
唐纳一看到竹马,本来跟大黄对喊完发泄了一些的情绪,又堆叠回来,他不满道:“你笑什么笑!”
“唐纳,”莫黎嘴角还是带着笑,“你干嘛呢?”
“不许叫我‘唐纳’!”唐纳先是对竹马连名带姓的叫法表示抗议,随后才说,“大黄今天太凶了,我在教它做‘狗’的道理。”
“你连这个都会?”莫黎笑意更甚。
“会不会不重要!”唐纳指着狗理直气壮,“至少要让它记住,这条gai谁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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