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陈副厂长平日里多温和公正的一个人啊,”赵大根还举例说明,“就说去年年会的时候,老王应该分得的奖金是三十八块五毛六分钱,可他到手只有三十六块,还不等老王想该认了还是该去找陈副厂长说明时,陈副厂长就亲自到我们部门,把该补的奖金给老王补上了!”
就因为这件事,赵大根对陈副厂长的为人很赞赏。
可谁知道这人现在翻了个大车。
“这就叫知人知面不知心,”赵礼辉跟着接话,“不过像他这种被带走调查的,基本上就是定了罪,我看副厂长的位置不但保不了,走他关系进纺织厂的工人多半也会被找理由辞退。”
赵大根点头,“这话说得在理,看来这段时间我们厂不太平咯。”
“那有真本事的也不能留下来?”
陈翠芳问。
“那也要看他对厂里的贡献有多大,工龄又是多少年,”赵大根摸了摸下巴想起一个人,“那个陈小会计才进厂两个月不到,多半要跟着走人了。”
“那个陈万生?”
陈翠芳很记得这个人,毕竟孙宝珠就是想用讨好对方的东西,来拢和自己的儿子。
“对,”赵大根点头,端起搪瓷杯喝了口温茶,这茶是赵礼生从乡下寄过来的,他们生产队出茶多,知道老爹喜欢这一口,所以每隔一段时间,对方就会寄一些茶回来。
“只要有本事,去哪里都能找到工作,不过有他表叔这档子事,恐怕不容易。”
赵礼辉说。
“咿,”赵大根看过来,“你怎么知道陈副厂长是陈万生的表叔?”
赵礼辉望着屋顶不说话。
陈翠芳瞪了他侧脸一眼,“肯定是从孙宝珠那知道的呗!”
赵礼辉傻笑不回话,又被赵大根瞪了一眼。
“既然有了对象,以后离孙家就远一点,这次陈副厂长出事,老孙估计也会受到牵连。”
“这话怎么说?”
陈翠芳和赵礼辉都看过去。
赵大根放下搪瓷杯,压低声音,“老孙和陈副厂长的关系不错,私下里往来也多,逢年过节的时候,老孙没少往陈副厂长那边送礼,厂长能放过老孙?就算不辞退他,也会找个理由把他降一级。”
母子二人对视一眼,没有说落井下石的话,不过面上带有几分舒适。
此时孙家的确不平静。
孙记文铁青着一张脸坐在堂屋正中间,鼻青脸肿的孙大江跪在他面前,一个字都不敢说。
胡二娘和孙宝珍坐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我让你别惹事,别惹事!你怎么又和别人打架了!你是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吗?”
孙记文猛地拍桌,吓得三人浑身一抖。
“是、是对方先挑衅我的,”孙大江只觉得自己倒霉,在外面干完架回来,碰见自己老爹心情不好,不仅没晚饭吃,还被罚跪,浑身都在疼的孙大江悄咪咪地看向自己的老娘,结果胡二娘撇过头不看他。
发现孙大江小动作的孙记文气得直接起身踢了他一脚!
孙大江疼得在地上缩成一团,却不敢叫出声,胡二娘见此赶紧上前拉住还想踢他的孙记文,“孩子他爹可不能再踢了!再踢就得进医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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