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少望族都损失惨重,便是松懈一些也可行。倒不如不置知州,待百姓请愿后再说。”
柳安有些无奈,思忖片刻后却觉得赵钰说得也有理,有些迟疑道:“百姓请愿也算是常有的事,就怕他们要的不是夏贞。夏同知为建州劳心劳力,若当真如此只怕会与百姓起隔阂。”
虽说建州路远,他们无法得到确切的消息,但好歹有龙威卫往来传递。夏贞不眠不休,几乎日日都要亲自盯着那些人发放物资,还自掏腰包请了不少大夫看诊,可谓是贡献极大。又以工代赈,请百姓去处理暴露的尸骨,几天几夜都不曾合眼。
这些事,就连他这个旁观者都为之动容,百姓们想来也是看进眼中。但唯有一点,夏贞是个女儿身,只凭这一点怕是就有不少百姓心里犯嘀咕。
而吴明又是夏贞的亡夫,若有人编排出些有的没的,恐怕夏贞再也不用做人了。
赵钰和柳安想到一处去,沉思片刻后也别无他法。建州的父母官,到底还是要看建州百姓的意愿。若他们当真不愿接纳夏贞,自己将其召回京中历练一番,过些年再外放也是一样的。
他想着便写了封密旨,命龙威卫传到建州去,也好安抚一二。
喜冬悄无声息从外面进来,接了密旨后却不曾马上离去,而是说道:“陛下,南安郡王府传来消息,王妃已经派官媒与史家接触,史家的态度有些暧昧。”
赵钰和柳安对视一眼,两人心中均想到:狐狸总算露出尾巴来了。
史家也是金陵四大家族之一,又保有军权,再怎么想也不可能没落到家中女眷自己制衣。更何况史家本就是勋贵,如何能做到故旧亲友向他求救而岿然不动呢?
赵钰早就觉得不对劲,柳安也多次试探家中,可愣是没露出半点破绽。如今南安王妃入京,明眼人都恨不得离南安王府八丈远,凑上去的也只有几家贪图爵位的。
唯有这史家,不第一时间拒绝,反而有意多接触接触,其中意味可是引人深思。
柳安挥退喜冬,压低声音道:“当初咱们赶着时间给两位郡王娶妻也是防着这一遭,没想到他们又把主意打到史家身上去了。史家毕竟还有些军权,要不要联系军中故旧,好歹收回兵权?”
太上皇驾崩时,子孙除登基的陛下外都该守孝三年,可玄泽硬是顶着压力借着百日热孝的借口为两位郡王仓促娶亲。
这四王中,也唯有南安郡王膝下有一适龄女儿,配给皇室中四位皇子都是合适的。如今他们没法子找上皇室,干脆就与手中有军权的史家联姻,也算是日后造反可以形成内外呼应。
赵钰有些犹豫,他们手上自然也有关于史家的罪证,只是这些罪证无法使史家伤筋动骨。若是打草惊蛇,恐怕日后就没有机会抓住史家的小辫子了。
他和柳安对视一眼,柳安一向温和的眉眼中罕见的带上些许锋利,坚定道:“玄泽,事不宜迟,迟则生变,当早下决断啊。”
赵钰下定决心,垂眸道:“史家父子身经百战,血战沙场,恐怕没那么容易被算计。况且他们史家虽未立大功,却也算为乾朝出了不少力。若着急忙慌的打压人,只怕还落了下成,也叫下面人寒心。不如将父子俩调到兵部去做个闲职,再不许他们领兵,也算是明升暗降。”
朝中武将数量自然比文官少上许多,但若论起花架子,也不必文官少。武将也分领兵的、不领兵的,不领兵的武将也就是看着好看而已。
细论起来,史家功大于过,自己不再细究也好。索性升了品阶,于外人看来也够光鲜了。
人性总是经不起考验的,他若事事求全只怕会落得一场空,还不如轻轻松手。当然,这也要史家接下自己给的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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