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墟乖乖敞开双臂。
样子就像是要揽人入怀。
玉尽欢扯唇一笑,低头为他束腰系带。
沈墟垂落眼睫,感觉到玉尽欢的一只手稳稳固定住他的腰身,那只手大且有力,源源不断的凉意穿透重衫蚀刻在腰侧肌肤,慌张中,他打了个寒噤。身体的微颤似乎被玉尽欢察觉,沈墟只觉腰间蓦然一紧,玉尽欢猛地扯动手中长长的系带,他整个人就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大力扯近了,近到两人气息交错,眼神相接。
沈墟在玉尽欢深深的瞳眸中看见了自己。
烈火红装,面若桃花。
他从不知自己也能如此明艳张扬。
玉尽欢一眨不眨地看他,眉梢轻挑,眼里逐渐蓄起玩味:“你脸红什么?”
第35章
沈墟推开玉尽欢,往后退了两步,淡淡道:“热。”
五月初五,暑气渐盛,嫁衣厚重,说热也正常。
“只能委屈你忍着点了。”玉尽欢也退后两步,上下打量一番,笑道,“女子爱美,总是不惜代价的,你且受一阵儿。”
说着他领沈墟到妆奁前坐下。
沈墟看着镜前一字排开的瓶瓶罐罐,胭脂水粉,反抗:“这些就不必了吧。”
反正出门时头上蒙个好大的喜帕,什么也看不见。
玉尽欢手执木梳,撩起他肩头乌发,从镜中睨了他一眼:“紧张什么,只是帮你束发而已。”
沈墟放下心来,坐着任其摆弄。
坐着坐着,觉得这种情状好生新奇,玉尽欢竟会为他梳头,而他也竟然心安理得地受了,并不觉得哪里奇怪。
其实他若在世间多走走,就会听说,夫为妻描眉梳发都是常见的闺房之乐。
他二人一个不懂,一个虽懂却向来随心所欲,不经意间做尽了人间缱绻事。
玉尽欢道:“挑个簪子吧。”
沈墟瞥了眼那些精美考究的金簪玉钏:“用我自己的就好。”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根在沿街小贩那儿随手买来的木簪。与其说是簪子,更像是根未经打磨的筷子。
有点丑。
一段时间相处下来,玉尽欢多少也有点了解沈墟。不问自拿是为偷,这些金银首饰都是西门凝烟的,越是贵重,沈墟就越避之三尺。
风不及可真是教出一个品行高洁的好徒弟。
玉尽欢最后也没用那根木簪,他拆了自己日摇夜摇的扇子,用玉扇骨做簪,插进沈墟挽起的发间。
沈墟没问他为何这么做。
玉尽欢也说不清自己为何这么做。
他只是觉得,君子如玉,沈墟配得上。
吉时已到。
外间鼓噪。
沈墟在半敞的窗缝里瞧见底下浩浩汤汤的迎亲队伍,精神抖擞的轿夫们抬着八抬大轿,一路敲锣打鼓,吹吹打打,逶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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