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墟只手握上剑鞘,脚尖偏移,欲上前助阵。
就这小小一个动作,玉尽欢似已洞悉他想法,按住人,眨了眨眼,高声喊道:“赫连城主年近五旬,还与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家这般逞凶斗狠,咄咄相逼,也真是老不知羞!”
赫连春行双掌飘飘,步步紧逼,掌心与花意浓的佩剑相击竟隐有铿锵裂石之音,哼道:“凌霄宗妖女岂是寻常姑娘家?蛇蝎毒妇还差不多!”
玉尽欢摇头:“非也非也,赫连公子也曾与簪花夫人有过一段露水姻缘,两人彼时必也缠绵悱恻,情投意合,城主这样说,岂不是质疑自家儿子的眼光?”
“什么情投意合?”赫连春行扭头啐了一口,“必是那狐媚子滥施妖术,存心勾引!我儿定性不佳,一时不慎,不过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罢了,何足道哉?”
此话一出,围观者中不少巾帼侠女嗤之以鼻。
楚惊寒苗刀横膝,屈指一弹刀背,铛的一响有如雷鸣,冷冷道:“城主此言差矣,老话说的好,一个巴掌拍不响,沅宗主固然手段狠辣,少城主寡恩薄幸也是事实,拿全天下男人都管不住下半身来强辩护短,未免教天下英杰耻笑。”
赫连春行百忙中抽出空来,恨恨剜她一眼,嘴上不言,心中却想:你自己也手刃亲夫,怪不得要同情沅芷,相帮凌霄宗妖女,原就是一丘之貉!
当下不再多言,前掌后掌左右开弓,相继而至,掌力先震断花意浓左手剑,五指弯曲,变掌为爪,又疾朝花意浓右手剑抓去。
花意浓一个倒踩星云,往后滑出,两人相贴甚近。
赫连春行后脚猛瞪,还欲蹿上,只听玉尽欢悠悠道:“赫连城主能说出这种混账话倒也不教玉某意外,毕竟赫连家上梁不正下梁歪由来已久,赫连两父子,父子俱风流,只不过姜还是老的辣,儿子终究比不过老子,但凡那倒霉赫连锦能有他老子一半杀友夺妻的气魄,也不至于牡丹花下死,沦作风流鬼。”
此言一出,群情耸动,赫连春行神色微变,身形凝滞,花意浓瞅准时机,两个空心筋斗向后翻出,同时运足气力,袖中蛰伏的绸缎激射而出,砰砰两下打在赫连春行胸口。
赫连春行被打得急退数步,转头怒目而视,咬牙威吓:“姓玉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胡说八道什么?”
“他说你杀友夺妻啦!”底下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质问道,“赫连城主,你杀了哪位朋友呀?”
江湖中人,义字当先,人人皆知朋友妻不可欺,谁若犯下这等毁义叛友的丑事,必遭武林中人憎恶唾弃。
“一派胡言!”赫连春行涨红面皮,“诸位怎可听信这奸邪小贼瞎编乱造?”
“是我瞎编乱造,还是你做贼心虚?”玉尽欢摇着玉骨扇,不疾不徐,“当年琅琊双壁,除了赫连氏,还有个常家。可怜那江南鹤常天笑,二十年前也是赫赫有名的武林豪杰,侠肝义胆,如今还有几人知晓?”
“阿弥陀佛,老衲曾与常施主有过数面之缘,常施主宅心仁厚,只可惜英年早逝。”释缘禅师现身道,脸现悲悯。
台下也有数道嗓音不约而同地响起:“我记得他!”“常天笑何人不知?”“常兄可是一等一的大丈夫真英雄!”“当年他一家人死得蹊跷,若叫我知道是哪个狗娘养的下的黑手,老子……嘿嘿!”
赫连春行身子一震,咽了口唾沫。
玉尽欢似笑非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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