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神识感觉疲惫,再难以集中精神,受她控制的铭文也开始模糊之后,沈丹熹才挥袖收回所有铭文,抬手揉了揉额角。
深夜寂寂,雕窗外忽而传来两声“笃笃”的轻响,一只小雀从窗上雕花空隙里挤进来,扑腾翅膀拱开殿内垂挂的轻纱,飞来床榻边。
“你不睡觉,跑来我这里做什么?”沈丹熹转眸朝它睨去一眼,屈指一弹,将圆滚滚的小山雀弹得仰倒进软枕上。
山雀细短的脚努力从蓬松的肚子下伸出来,露出绑在脚上的小布条。
“嗯?”沈丹熹解下布条,捻开来看,上面密密地写着许多字。
——殿下睡不着么?需要有人陪你夜聊么?小可不才,愿意毛遂自荐。
——殿下手臂上的伤是不是还没有长好?前夜我见你挠了好几次手肘,今天白天我便去找了昆仑医官,配置了一些止痒祛疤的药膏,但是一直没有机会拿给殿下。
——殿下既还没睡,不如,我现在拿来给你?
——殿下若是允准的话,便敲一敲雀灯,雀火摇晃,我便知道了。
沈丹熹就着雀火光芒,费力地将布条上的蝇头小字读完,蹙眉按了按手臂,手臂上的伤其实已经大好,只是新生的肌肤太过娇嫩,与衣袖摩擦到会一些不适罢了。
昆仑的神女不缺灵药,生肌止痒祛疤的药,熹微宫中应有尽有,并不需要他这么一个外人来献殷勤。
沈丹熹将布条扔入火中,看着它被雀火舔舐干净,烧化成灰。静坐片刻后,她还是伸手敲了一下雀灯外的琉璃灯罩,灯内的火苗猛然一亮,雀跃地跳动起来,宛如一只展翅的小鸟。
山雀歪着头看了看火苗,又看看沈丹熹,在她枕头上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蜷缩成一个小毛球,闭上眼睛睡觉了。
床榻的主人却站起身,赤脚踩上地上绵软的绒毯,从衣柜取出一件窄袖束腰的劲装裹到身上。
不多时,殿外传来曲雾的话音,口气里满是戒备和敌意,“羽山少主,现在夜深,神女也已经睡下,你来做什么?”
漆饮光温声道:“我来这里前,已求得殿下允准,劳烦大人进去禀报一声。”
曲雾单手压在配剑上,静默地站在原地,满怀戒备地上下审视他许久,才不情不愿地转过身,准备推门进内通报。
正当这时,门扉哗地一声被从内打开,沈丹熹的声音隔着重重轻纱飘出来,问道:“会梳头么?”
门口的两人都是一愣,曲雾立即道:“我这就去唤栖芳进来为殿下梳头。”
漆饮光道:“我会。”
曲雾震惊地转头瞪向漆饮光,急道:“殿下,栖芳很快就能来了。”
屋内之人却没有理会她,径自道:“那你进来,给我梳头。”
“好,殿下,我进来了。”漆饮光应道,抬步往里走。
曲雾在外犹豫片刻,实在放心不下,也跟着抬步跟进去。
雀灯的光将室内照得明亮,绕过一面屈戍屏风,漆饮光目光落于妆台前的身影,明明夜深,她却穿着齐整,一身利落的窄袖裙装,腰封束出窄窄一段腰身,只有长发披散在身后,在雀灯的光照下流淌着柔和的光韵。
他的喉结不由得上下滑动了下,心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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