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窗户尚未关紧,留有一道小缝,有鸟飞停在窗外,天还没怎么亮就叫个不停。
鸟声越过窗缝传进房内。
贺岁安睁开眼,目之所及是祁不砚近在咫尺的脸,他眼睫垂着,骨相优越,皮薄白腻,墨黑长发落在身侧,很吸引人的目光。
然后,贺岁安发现自己的睡姿非常不雅,她简直是躺在祁不砚身上的,似将他当成垫子了。
贺岁安思索如何能在不惊动祁不砚的情况下,从他身上下来。她蹑手蹑脚撑起自己的身子,却一不留神踩到祁不砚的脚踝。
她感受到足底踩着他的蝴蝶银链,蝴蝶银链带有他的体温。
贺岁安猛地收回脚。
既怕踩断,又怕踩疼他。
突然少了一只脚的支撑,四肢不稳的贺岁安瞬间跌回原位,被她砸中的祁不砚掀开眼帘,刚睡醒,眸底似蒙了一层细细的薄雾。
尽管贺岁安很轻,但砸下来还是使祁不砚发出一声轻哼,她脑袋恰抵在他身前,发丝顺着他微敞的衣领进去,拂过侧颈。
祁不砚下意识抱住砸了下来的贺岁安,握住她的腰。
贺岁安抬起脑袋。
长发垂在她脸侧,衬得那张不施粉黛的脸小如巴掌,眼睛黑白分明,发梢落到贺岁安纤瘦的腰,也落到了祁不砚握住她的手背。
她想要坐起来,但坐起的姿势只会令他们下方更贴合,贺岁安便想向一侧滚去,祁不砚却忽然埋首到她肩上,气息很烫。
他好看的眉头浅浅拧着,喷洒出来的呼吸似乱在了她的肩。
贺岁安心乱如麻。
祁不砚的靛青色里衣被她弄得微皱,勾出他弧度极好的腰,贺岁安只看了一眼,不敢多看。
他搂着她不松手,贺岁安不会直接推开祁不砚,他们又不是没有抱过,其实她还察觉到他又有了晨间反应,就在她并着的腿中。
祁不砚弯了腰。
他戴着蝴蝶银链且微绷紧的脚踝显露出筋骨的轮廓,那种想顶撞的古怪感觉又出现了。
还没等祁不砚遵循本能地动起腰,顶撞,贺岁安握住了他。
隔着靛青色布料握住了他。
她指尖在微颤,脑子一片空白,自己好像做、做了什么。贺岁安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想将其从腿中拿出来,还是想帮祁不砚?
祁不砚睁着眼,眼神无邪到给她一种他似问她要做什么的错觉,而他纤长泛红的眼尾却又透着一股直白到令人无所遁形的情潮。
他就在贺岁安掌心里。
她不能完全地握住他,却又似能完全地将他整个人握住了。
第65章
祁不砚稍曲起膝盖, 赤足踩在被褥之上,靛青色衣摆被曲起的膝盖拉伸着,掀到脚踝的更上方,蝴蝶银链挂在突起的那块踝骨。
他一动, 蝴蝶银链便叮叮叮地响, 轻敲过踝骨。
窗外的鸟早已飞走, 鸟叫声消失, 房间本是又变回寂静无声的, 现在多了一道脆生生的银铃声,从祁不砚双脚踝、双手腕传出。
贺岁安垂眸看祁不砚, 少年皮肤白, 此时此刻的脸却有着不正常的红, 像是病了。
他的温度似乎也到达极致的一个高度, 烫得很。
贺岁安一言不发。
以前都是祁不砚帮她的。
如今他如病中般难受,贺岁安想,他既那样帮过她, 她也愿意帮回他, 不再让他自己解决疼痛,减轻他的难受,令他尽快恢复。
贺岁安的掌心还握着祁不砚,也能以此来探他的体温, 不难发现有持续升高与迸发的趋势。
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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