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睁大,是为了看得更清楚,得到更多视觉信息,嘴巴微张,是想要吸入更多空气,为逃跑和战斗储存能量,身体其他部位静止,这是一个非常标准的震惊,之后很快,眉头向中间聚拢,上扬……这不是愤怒,这是恐惧。
那接下来的舔唇动作就更容易解读了,这是一个安抚反应,对方在告诉自己不要害怕,没事,在控制范围内。
“是纸鸢,对么?”朝慕云给予最后一击。
薛谈瞳孔骤缩。
“这应该是一个很大的纸鸢。你的身手,大理寺官差很容易试出来,不具备轻功逃窜的能力,你暂住院落走正路,的确离黄氏的院子很远,但若是从高至低,垂直往下飞呢?你只要有过练习,擅于使用,借大纸鸢之力行一小段,并不是什么大问题,纸鸢用后可随便弃于依云峰崖外,山风就能吹的它散落不见,你对此很有信心,认为谁都发现不了,是也不是?”
朝慕云看着他:“为什么会想到用纸鸢,是你自己的习惯,还是樊正达的提醒?他给冷姑娘买风筝这件事,给了你灵感,提醒了你?”
薛谈没说话,先看了眼旁边站着的皂吏。
果然下一刻,皂吏在大理寺少卿的指挥下,拿出了证物——一个支离破碎,几乎不成形,上有暗色血迹的燕形大纸鸢。
就算在险峻山崖之侧,官差们还是找到了!
朝慕云眉目疏淡:“你为何杀害黄氏,她知道了你们组织的秘密?”
薛谈没说话。
但这并不影响朝慕云发挥:“黄氏为人仔细,经常强迫性回数确定自己的东西,还有极强的上进心和行动力,从她对夫君仕途助益之道就能看出来,她是个有野心的人,若有机会能壮大自己的人脉手腕,她并不会放过。”
“她通过种种细节,猜到了榴娘娘的存在,知道你是他们的人,想要你引荐她加入,若这件事不难办,你便允了,还能收好处,何乐而不为,偏偏这件事不好办,榴娘娘选人有标准,黄氏不行,是么?”
“黄氏是个有心气的人,怎会简简单单善罢甘休,她威胁你若是不肯帮忙,就将这个秘密说出去——她知道的可能不仅仅是榴娘娘的存在,你的身份,还有更深的东西,你不能任她胡来,遂必须得解决掉这个风险。”
朝慕云看着薛谈:“你假装艰难考虑后,答应了她,但组织规矩多,你需得提前提点,遂她同你约好了时间,去她院中密谈,她给你留了门,但她不知道你虚与委蛇,早就订好了杀人之策,趁她不注意,给她下了毒……”
“呵。”
薛谈笑一声:“我说了,这些都不是我干的,你非要扣我头上——”
朝慕云:“还有金子,你忘了?”
厚九泓:“对啊!金子之前藏在哪里,爷帮大理寺找到了,你还敢狡辩!”
“接到大理寺提调,上山那日,有一点,此前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除住在寺里的,所有嫌疑人都急着离开,厚九泓是因为身份,不想跟官府纠缠,奇永年是因为在前夜察觉到了不一般的动静,不想惹事上身,他是上山后得知黄氏不但身死,还丢了一笔金子,整合自己知道的信息线索,才重新有的勒索主意,樊正达,我猜他应该是可有可无,被你拽下山的,是么?他在你这里有所图,唯你马首是瞻,自然你说什么是什么。”
朝慕云眉目澄净,语速微缓,有股特殊的韵律感,只静静听着,就让人觉得头脑清明,思路清晰:“但你是凶手,留下杀人现场没有处理,杀完人不立刻逃走,起大早走,为什么?你若是不怕人查,自觉天衣无缝,甚至不用起这个大早,外面还下着雨,路难行,你想逃跑,只能是对自己的犯案过程不自信,认为有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