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后悔,但是愧疚的情绪非常有限,他看了几秒梁颂年的眼睛,很快又开始游移。
梁颂年挺不想看他为难的,想要开口再给他一个台阶下,谈玉琢却先开口了。
“我不是故意想这样说你的。”谈玉琢把下巴埋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对眼睛,漆黑的眼珠定在虚空的一点上,“我知道生病肯定是难过的,虽然你什么都没有说,就是……你当没有听见就好了嘛。”
“对不起。”梁颂年手臂撑在枕头上,垂着眼看他笑,“我真的没听清,也没有仔细看屏幕。”
谈玉琢把整张脸都藏进被子里,闷了几分钟后抬起头,自暴自弃地说:“你不要再说了。”
梁颂年一错不错地看着他,问:“为什么这么执着这件事?”
谈玉琢很不想看他,但是怕自己表现得太不礼貌,便把视线落到他的脖颈处,却没有多么仔细地思考。
他很难去解释这是多么人之常情的事,不是所有人都像梁颂年,轻而易举地就能抵挡住诱惑。
“我下次不看就是了。”谈玉琢愁着脸,他应该更为谨慎的。
梁颂年却不是这个意思,“没关系,这是正常的。”
谈玉琢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吞吞吐吐地解释,“因为我很无聊,你既不让我干这个又不让我干这个。”
“我管你太紧了吗?”梁颂年低声问。
谈玉琢实际上接受不了梁颂年现在这个样子,会让他产生自己被尊重被爱护的感觉,偶尔他会想,要是梁颂年素质没有那么高就好了,这样他就不至于三番五次地吃回头草。
谈玉琢看上去认真思考了几秒,“还好吧……”
“你的生活很规律健康,是我之前过得太混乱了。”
谈玉琢身体不好,后面又喜欢上了烟酒,因为生活太过无趣,他时常追求刺激。
他思索了几秒,真诚地回答:“梁颂年,我和你的生活完全不一样,我经常熬夜到四五点,白天的大部分时间都拿来睡觉,有一段时间因为睡不过去,身体太过亢奋,药物对我没用我只能喝得烂醉。”
谈玉琢沉默了几秒,深呼吸了一口气,缓慢地吐出。
“反正,你别管我了。”
谈玉琢转头看向他,眼睫向上颤动了几下又垂下,“你享受我的年轻漂亮就好。”
梁颂年沉默了许久,也看了他许久,慢慢躺了下来,握住他的手。
“太无聊的话,明天和陈律他们去滑雪?”梁颂年询问他的意见,“或者想去玩些其他什么的?”
谈玉琢的手指被包裹在温厚的手心里,他愣神了几秒,最后点了点头,“我想去滑雪。”
谈玉琢自己可能意识不到,他是一个很鲜活有趣的人。
即使他现在和学生时代的他有些不同,但在梁颂年眼里实际上没有多少差别。
梁颂年想起自己八岁离开瑞士的前一天晚上,正值冬季,屋外一片肃萧,暴雪呼啸扑杀在玻璃上,屋内却温暖如春,弥漫着春木梨的味道,他坐在羊绒毛毯铺着的躺椅上,壁橱里烧着温暖的炉火,木材在火焰炙烤下不时“噼啪”爆出火花。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