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点燃叼在嘴边的香烟。
薄薄的烟气从唇边消散,谈玉琢抬起眼,看着被烟雾模糊的别墅轮廓。
远远地,传来几声狗吠。
谈玉琢从前和周时参加家宴,在这个时间段里,往往已经摆上了牌桌。
谈玉琢不喜欢这类活动,一方有限面积的桌子,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会聚焦在某个人身上,牌桌上香烟混合着酒精的味道,谁走过都无可避免都要沾染上一些。
他对数字不敏感,周时教了他很多次怎么玩牌,但他还是经常输。
每次输,大家的话题很自然地就会落到他头上。
周时坐在他的身侧,明明在漩涡的中心,却能保持透明,只有在谈玉琢要出牌的时候,才会轻声指点。
谈玉琢胡思乱想,想梁家的家宴也会打牌吗?
谈玉琢想的时间久了些,指间突然传来灼痛,很微弱,他低头一看,香烟已经烧到了末端。
他看了眼时间,把剩下的烟碾灭在水泥路上。
他在外面吹了会风,拉着衣领闻了三遍,确定没剩多少尼古丁的味道,才重新回到了车上。
梁颂年是单独一个人下来的,走得很慢,但脚步还是稳的。
谈玉琢的脸转向车窗外,梁颂年正好俯下身,接近报废的路灯投下昏暗的光线,他大半张脸都陷在黑暗里。
梁颂年的眉骨很高,眼窝微微凹陷,深邃的眼睛平静地隔着车窗和他对视。
也不能算对视,因为车窗是单向的,梁颂年实际上看不到车内的情况。
谈玉琢降下车窗,玻璃缓缓下落,梁颂年的脸一寸寸变得更加真实。
两人真切地对视了一两秒,谈玉琢明显闻到了酒精味,他不开口,对方也不会开口。
风静默地,从他的躯体里流淌到另一具躯体,悄无声息,不为人知。
“站在外面干什么。”谈玉琢收回目光,拢紧身上的外套,“快上车。”
梁颂年没有出声,谈玉琢转头看了他一眼,梁颂年叫了一声他的名字,谈玉琢便下意识抬头。
梁颂年向他靠近,谈玉琢身子往后靠了几厘米,梁颂年注意到,停下了动作。
谈玉琢感到了微妙的尴尬,他本意不是如此,主动来接人也是为了求和,但今晚不配合的态度依旧太过明显。
谈玉琢手撑在座椅上,前倾身子,抬起下巴,用嘴唇轻轻触碰梁颂年的下巴和嘴角。
“你好凉呀。”谈玉琢观察着他的神情,似乎没有多大的变化,他有点气馁,小心翼翼地问,“外面不冷吗?”
梁颂年说“不冷”,谈玉琢抿了抿嘴,最后在他嘴唇上贴了贴。
梁颂年回吻他的时候,谈玉琢以为他只是想短暂地接个吻。
渐渐的,梁颂年的手覆上他的脖颈,拇指在喉结处有一下没一下地磨/蹭,片刻后往上摁住嘴角,示意他张开嘴。
谈玉琢并不能全身心地投入到亲吻中去,他抬着眼,看向梁颂年身后别墅还未灭的灯光。
梁颂年用了些力,仿佛如果他不张嘴,就会把手指/捅/进来,直接撑开口腔。
谈玉琢有点害怕,顺从地张开些口,闭上了眼睛。
“……可以了。”谈玉琢想要垂下头躲,梁颂年的手死死卡在他的脖颈下,他只能含糊地控诉,“会被人看见的。”
梁颂年离开他嘴唇几寸,在嘴角密密地吻,“不会有人来的。”
谈玉琢还是很紧张,无法完全放松,握住车窗玻璃的手已经起了一层细薄的汗,在玻璃上留下潮湿的水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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