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躯如一座山般向人倾压而来,谈玉琢被迫退后几步,不断缩短的距离下,他闻到了梁颂年衣襟上带的沉木香味。
沉稳、温和,却在此刻给谈玉琢带来了难言的压迫与紧张。
梁颂年反手关上门,谈玉琢还是愣愣的,没有什么自觉性地问:“你怎么突然来了?”
“池岩马上就要回来。”
梁颂年低头看着谈玉琢,他身上穿着一件很寡淡的灰色短袖,洗得发白生旧,袖口还垂着一条白线,因为过于宽大,从领口处看下去,能看到他微微鼓起的胸膛和平坦紧实的小腹。
梁颂年不知道谈玉琢是真的什么都不懂,还是太过于相信他,在他面前总是不设防。
“他不会回来了。”梁颂年捏住谈玉琢的肩膀,谈玉琢皱起眉,疑惑地问:“什么意思?”
梁颂年伸出手,放在他的脖颈处,拇指轻轻地沿着下巴蹭。
猫随主人,不太亲人,却对抚摸和触碰都不知逃离。
“我想过了,”梁颂年在谈玉琢的瞳孔里看到自己,漆黑的湿润的天真的,清晰地倒映着他微微上掀眼皮的样子,烦躁与不耐烦慢慢地在他脸上浮现,“谈谈,这种感觉太糟糕了。”
谈玉琢迷迷糊糊地看他,终于知道偏头躲了一下,手往后扶在收纳架上。
梁颂年的目光随着他的动作,落在书桌上。
谈玉琢的房间连着阳台,面积很小,只简单地放了两张桌子、一张床和衣柜。
在书桌的角落里,叠起的书籍旁边放着一只渐变色的雪兔摆件。
梁颂年看了许久,久到谈玉琢察觉到不对,看到摆件的瞬间,他脸色骤变,伸手想拿下摆件。
梁颂年摁下他的手,“你什么都没带走,只带走了这个摆件?”
谈玉琢结结巴巴地说:“我重新抽了,不是你送我的那个。”
梁颂年不明意味地笑了笑,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越过他拿起雪兔摆件,不算认真地摆弄着,“玉琢,你可能过不了你想要的生活。”
谈玉琢盯着他手里的摆件看了一两分钟,双腿不自觉地并拢。
“为什么那么紧张?”梁颂年放下摆件,雪兔的腿磕在桌子上,发出很轻的一声响,“我已经很努力地尝试过了。”
谈玉琢捏紧手,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池岩呢?”
“不知道。”梁颂年说得很无辜,“你为什么一直在说他呢,明明现在是我站在你面前。”
谈玉琢又后退了几步,小腿碰到了椅子,重心不稳,一下跌坐在了椅子上。
梁颂年安静地看着他,“我希望你能开心,所以尽量满足你所有的需求。”
“我不太懂感情,谈谈,你好矛盾。”梁颂年俯下身,摁住谈玉琢的膝盖,“你明明就很喜欢我。”
谈玉琢被他摁得有点疼,忍不住挣扎了一下,梁颂年眯了眯眼。
“颂年,”谈玉琢叫了一声名字,无措地推他的手腕,担忧地注视他,“你怎么了?”
梁颂年抬起手,哪怕他的状态明显不对,谈玉琢依旧没有躲。
梁颂年靠近谈玉琢,他才下意识往后退,手撑在桌子上,半个身子掉出了椅子。
梁颂年托住他的腰,谈玉琢偏过脸,梁颂年的嘴唇落偏了,落到他的下巴上。
谈玉琢转过脸,因为过度惊讶,导致脸上一片空白,他动了动嘴唇,没有发出声音。
梁颂年盯着他颤/抖的嘴唇看了会,很顺从自己内心地低下头,不算过分地碰了碰。
谈玉琢突然疯狂地推他,椅子不堪重负,往外移了一大截,椅腿在地板上摩擦,发出让人牙麻的尖锐声音。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