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角度只能看见少年头顶可爱的小发旋和压得低低的小下巴尖,看不见少年的脸,这让他有点烦躁。
这是还在生气?
不对,生气的话应该不会来给自己送吃的。
这是求和吗,可这也太别扭了。
男人眉头紧拧,思考按照常理来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一般来说……弱势的一方嫁进来,更需要看强势的一方的脸色。
莫非少年在他走后也辗转反侧,觉得自己的态度过于强硬不给他面子,把他惹生气了,怕从此以后日子过得不舒心……所以即使还在不高兴,也捏着鼻子来求和了?
这样想倒是很通顺,毕竟少年这副看也不看他的样子,好像来得不太情愿。
男人胸腔一阵沉闷的刺痛,一时间就连抗议个不停的胃部存在感都没那么强了。
男人心情沉沉坠坠的,冷声:“你低着头做什么?”
少年低头不语,白皙的手指绞在一起。
顾行野眉心微蹙,脑海中搜寻自己曾经见过的豪门婚姻。
好像那些老总们跟家里的闹翻了吵架,夜不归宿时,他们的正牌妻子等个几天坐不住了,就会上演一出苦肉计,然后矛盾就莫名其妙地揭过去了。
莫非少年这么藏着手,是给他煮粥烫到了?
想起乐清时洁白柔软、泛着淡淡粉晕的指腹,若是真的被烫出了泡……顾行野脸色沉下来,声音带着强硬:“你烫到手了?”
他下意识伸手去探看,少年却微微侧身躲开,让他抓了个空。
少年声音依旧是软糯糯的:“没有烫到,我又不是笨蛋。”
顾行野耐心燃尽,再度曲起食指,抵在少年的下巴上微微用力抬起,忍着心里那点钝痛准备直面少年忍着厌恶的脸。
结果,猝不及防对上一张被泪痕染得湿漉漉的脸颊。
顾行野:“???”
卧槽,怎么哭了??
男人魂都吓飞了,也不懂为什么胃痛的明明是自己,哭的却是娇气包。
乐清时没被看到还好,现在被发现自己偷偷哭,顿时更是泪腺爆发,沾在睫毛上的泪珠纷纷滚落,眼尾愈发艳丽起来。
男人喉结不自知地滚了滚。
气也不敢发了,什么苦肉计也不敢想了。
如果真是苦肉计的话,有这个演技,顾行野也认了。
他又急又慌,拉着人的手一用力,就把人拽得摔进自己的怀里。
小作精跟他闹了一天了,现在终于把人搂在怀里,才有了点家的实感。
顾行野揉揉隐隐作痛的额角,无奈地放柔了声音问道:“你哭什么,手真烫到了?我看看,嗯?”
男人宽大的手掌连同少年细嫩的手腕都包住了,说罢低头去仔细检查。
少年的手指纤细又软嫩,毕竟是男生,没到什么柔若无骨的夸张地步,但骨架很小,像柔韧的青竹,修长而有韧性。他的皮肤也滑嫩到似乎轻轻一推就能推起奶皮子,又好摸又好捏。
确实没烫伤。
少年像是被触犯了猫爪在上定律的傲娇猫猫,不高兴地把手抽出手,嘟哝:“都说了没事了……”
乐清时不好意思说自己是玻璃心了,抿唇,又闷声问了一遍:“你真的不吃吗?”
他仔细想了想,有什么委屈还是得等老公吃饱了才好算账。
那年猪,都是要养得白白胖胖的,留到过年才杀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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