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冷不丁儿传来一声,“陈姨叫你吃饭了。”
钢琴声已经停了,顾汶不知道什么来到他身后,仰着小脸看他。顾炤一笑,弯腰在她脸上捏了一把,问:“有没有想我?”
“没有。”顾汶把他的爪子拍下来,毫不留情地转身走了。
陈姨做的早餐完全是中式的,豆浆包子配油条,顾汶只吃了一丁点儿就想下桌,顾炤强行把她摁在椅子上:“多吃点,你在长个儿。”
顾汶冷冷道:“长成你这种傻大个儿?”
从小到大还没有人用这个词形容他,顾炤也没生气,恶劣地笑着:“可以呀你,小姑娘,皮痒了是吧?”
“我是受法律保护的未年人,”顾汶扫了他一眼,“虐童犯法。”
“教育儿童总不犯法吧?”
顾汶警惕道:“你想干什么?”
顾炤挑眉:“没什么,就是打算跟妈建议一下多给你报几个补习班。”
“哥!”顾汶急眼,显然是被他的威胁唬住了。
“你那首曲子最近才练的吧?”顾炤看似问了句不相关的。
顾汶小声问:“怎么了,弹得不好?”
“不,不是,”顾炤揉了揉小姑娘干净柔顺的头发,“下次想给哥哥弹钢琴可以直接叫我过去。”
顾汶听了这句话脸忽然就红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猛地推开顾炤跳下桌子,怒道:“你没洗手!”
顾炤朝她眨眼,摊开摸过油条的手,笑得满脸得意。
整蛊了傲娇小妹,顾炤心情转好,哼着歌去花园里瞎逛,花匠是陈姨的老伴,平时就爱板着脸,不爱说话,但是脾气却谈不上古怪,顾炤时常跟他聊天。
“金叔,发什么愁呢,看你站半天了。”顾炤凑上去问。
花匠带着老花镜,盯着一片三色堇,说道:“这花昨天晚上焉了不少。”
顾炤仔细看去,发现确实有很多残花败朵,像是在太阳地下暴晒后的结果,或者就是水分没给足。
忽然想起什么,顾炤问:“我小时候种的丁香现在还活着吗?”
“还在,”金叔想了想,皱眉道,“也不一定,得再去看看。”
两人来到丁香树前,现在这个季节应该正值花开最艳的时候,顾炤却看见淡紫色的小花跟三色堇一样焉了一大片。
金叔叹了口气:“今年天势真奇怪,就一晚上时间,好多花都成这样了。”
难怪他今天在这站了整整一早上,原来是在愁这个。
“没关系,”顾炤拍了拍金叔佝偻的背脊,“明年还会接着开,下个季节又有别的花了。”
老花匠叹息着摇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顾炤进屋后,看见陈姨正手忙脚乱地给顾汶吹头发,小姑娘年纪轻轻洁癖不小,还一直在抹眼泪,鬓角的头发刚被吹干又被泪水打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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