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冰凉,肉眼无法看见这层后面有什么东西,他却能感觉到墙里确实不一般。
他手掌下的墙漆裂成指甲盖大小的模样,全部脱落下来,顾炤先是看见上面有一些线条,等到墙漆脱落的面积越来越大,这些线条才逐渐构成一副图画。
顾炤瞳孔逐渐放大。
脱落下来的墙漆漂浮在空中迟迟不肯落下,如雪花一般充斥着整个房间,而那面墙上赫然出现了一副极其潦草的图画。
线条虽然不稳,整幅图的结构却非常有气势,而且顾炤是见过的,可以凭借它的边界就想象出他原来的模样。
上一次他看看这副图,是在游轮展览室的棺椁上,万物竞走,日月同天,古树穿云。
唯一与棺椁上不同的是,日月中央,古树顶上的那个人在这里被重点标记了,有人专门拿红色的油漆将他圈起来,旁边同样是拿红油漆写的红色文字,顾炤看得出是德文,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顾炤很快就猜想到,这副画很有可能是神父画的,他千里迢迢来到中国,在遇见沈时年之前身上肯定就带着什么任务。
而这个任务,一定与那位站在树梢睥睨众生神明有关。
第66章 (一更)
漂浮在空中的墙漆碎片像拼图那样回到墙壁上拼接完整, 一丝裂缝也看不出,顾炤回到原来的位置,时间重新开始流动。
唐晚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 向顾炤介绍着房间里的东西, 他确实收藏着几副画,挨个给顾炤讲它们的来历, 其中有几副出自同一位之手, 是某个小有名气的现代画画家, 唐晚称他是自己的朋友。
介绍完画,唐晚将窗户拉开, 外面的风灌进来,白鸽斜飞而过。
这里的风景确实不错,四周没有高楼大厦的掩盖, 能看到很远的地方。
顾炤找的借口是想上来拍照,但他现在连相机都没有,只好问唐晚要了笔和纸, 对着窗外刷刷两下画了张速写,唐晚看呆了, 一会儿抬头一会儿看他纸上, 赞叹道:“你画得真好。”
顾炤笑了笑, 将速写画收起来,看向沈时年。
沈时年一直站在门口,无论是对画还是风景都不感兴趣, 目光沉重,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由于要赶着去机场,他们并没有逗留太多时间,很快就与唐晚挥别了。
香樟树的阴影落在两人身上, 沈时年看了看时间,迟疑了一会儿才说:“我想去一个地方。”
顾炤微微一怔,问他:“去哪里?”
“就在附近,”沈时年说,“很近。”
在他行动之前,顾炤就预感到他要去的是什么地方了,果不其然,沈时年带他来到一座老式小区,穿过狭窄的楼道,昏暗的壁灯打在两人身上。
防盗门上积了很厚一层灰,沈时年伸出去的手顿住了,他先从行李箱拿出口罩,给顾炤戴上,然后再把手覆在门锁上。
对于能操控金属的他来说,开锁简直轻而易举,很显然这扇门已经很久没有人打开过,顾炤戴着口罩都能闻到一股很沉闷的味道。
常年累月的灰尘堆积让里面脏得不像话,特别是连窗户都没关严实的情况下,窗台周围都生了锈,已经看不出色彩的窗帘在风中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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