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旦不会弄,也没钱找人收拾,便这么凑合着住着。
发霉的、坏了的地方都有。
陈霜宁做饭不行,但修东西的手艺意外地还挺不错,家里被他休整了两天,确实像样了一些。
莲旦在床上躺了一天,就实在躺不下去了。他本来也没觉得多难受,年纪又轻,常年劳作,也根本闲不住,便下地干活了。
陈霜宁与他一起去的。
出门前,莲旦整理好背带,打算将小旦背到自己背上。他干惯了活,力气不小,但那样瘦巴巴的身体背着个大胖娃娃,看着还是累人。
一双手从旁边伸过来,将还没系好绑带的孩子抱了过去,莲旦一怔,见陈霜宁有些生疏地,将小旦背到了自己身上,莲旦醒过神来,连忙帮忙。
小旦已经满三个月了,长大了不少。他刚喝完了奶,吃得饱饱的,也睡够了,精神头儿正足。莲旦怕这个年轻男人,小旦可不怕。
一路上,胖宝宝都在用没牙的嘴巴咬背他的人的后脖颈肉,啃得口水滴答。
莲旦偷眼看陈霜宁的神情,见他不在意,才松了口气。
村里不少人这时候都出门去田地,碰见他们了,便好奇地一个劲儿盯着陈霜宁看。
年轻的男人像无知无觉似的,径自赶路,并不理睬。
莲旦有些别扭地跟在他后头,尽量追着他的步伐。
过了一阵,似乎意识到身后瘦弱的哥儿跟着吃力,陈霜宁回头看了一眼,速度才慢了下来。
陈家的十亩地种了些苞米、高粱米、大豆,还种了几垄豆角和甜瓜。
等到了地方,两人分别拿了锄头和镰刀清理杂草。
陈霜宁农活做得生疏,但上手很快,不大会儿便像个熟手了。
莲旦看了一阵,便放心地埋头干自己的活了。
两边分别往两个方向除草,陈霜宁背着小旦在另一边,和莲旦渐渐分开得越来越远。
快到地垄边缘的时候,玉米地外,传来一男一女的说话声。
陈霜宁早就知道隔壁地里有人,但有没有人都与他无关,他并不在意。
那两人一边闲聊,一边干活,本来刚开始聊得还热乎,但不大会儿竟声音越来越大,吵了起来。
男的说:“你让我做饭,我就做饭,你让我下地干活,我就下地干活了,你到底还想让我怎样,天天对我连个好脸儿都没有!”
女的“呸”了一口说:“还好意思提你干的那点活,天天往家拿不了一个铜板,一个男人,给家赚不来钱,家里穷得叮当响,你配做个男人吗!”
陈霜宁手里的锄头倏地停了一下。
隔壁吵得更厉害了。
活做得差不多了,莲旦把小旦抱下来,给他喂了些水,又陪他玩了一小会儿,让他松快松快,陈霜宁才又把孩子背上去,三口人一起回家。
进了村子,还没到家门口,远远地,就能看见一个年轻女人正站在门外,往这边张望着。
陈霜宁转头看向身边的莲旦,莲旦见到人了,先是一怔,继而脸上现出高兴的神色,抬脚就往那边跑去。
陈霜宁听见,他跑过去时,叫了声“姐姐”。
……
屋里,莲旦和一个看起来二十三四岁的女子坐在窗边桌子旁,亲热地说话。
这女子叫白莲叶,是莲旦的姐姐,他们还有个弟弟叫白继祖,比莲旦小两岁,去年刚成的亲。
白父游手好闲,是个酒鬼。家里什么事都不管,脾气还很差,喝多了必耍酒疯,家里谁都别想消停,经常大半夜连着媳妇孩子一起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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