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碟子轻碰在一起, 咖啡机工作着, 礼物好像跑进了厨房里, 因为他听到了一声轻轻的猫叫还有闻归随后说的一句别闹……
这是他现在的生活, 兜兜转转了三年多差一点就错过了的生活。闻归不是卓远, 他也不是十几年前的裴知故, 所有的事情早已经过去, 包括他的喜欢、他的厌恶。
窗外很安静,没有风, 也没有雨, 云轻飘飘地路过。
他或许真的认真喜欢过卓远, 习惯他、纵容他也恨过他, 但是现在,他愿意信任的那个人,正在厨房里给他煮咖啡。
裴知故忽然觉得,他可以放过自己了。
然后他睁开眼睛,闻归正好把杯子放到了他的面前。
其实能把所有事情都摊开来说清楚,裴知故还是挺开心的。但如果说开之后闻归没有变得更加肆无忌惮的话,那就更好了。
在裴知故第不知道多少次在书房里听见闻归站在门外喊他「吱吱」的时候,他终于忍无可忍地扔下了手里那支四位数的钢笔,推开椅子从桌子后面站了起来。
他猛地一下把书房的门给拽了开来,然后面无表情地看着站在门口笑吟吟的Alpha,冷笑了一声,说道:“你最好这次是真的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倒不是裴知故对闻归没有耐心,实在是闻归烦人的可以。
自从昨天晚上他们好好地谈过了之后,闻归好像对喊他「吱吱」这件事上了瘾。如果说以前只是偶尔的恶趣味的话,现在就完全是……疯了。
有事没事就在旁边「吱吱」、「吱吱」的喊他,裴知故都想拿胶带把他的嘴给封上,然后问问他上辈子是不是属老鼠的?
“吱吱。”闻归看着裴知故越发没有耐性的语气,弯着眼问道,“你不喜欢我这样叫你吗。”
裴知故只觉得他问了一句废话,扶着门把手,撩起眼皮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反问他说:“你觉得呢。”
谁知闻归却忽然深深地叹了一口长气,没有直接回答裴知故的问题,而是迂回着叹息了一句:“我知道了。”
“你要是放不下,就算了。”
裴知故:?
还没等裴知故有什么反应,闻归又接着幽幽地补上了一句:“反正他能叫,我不能叫呗。”
裴知故悟明白了,合着这是正事说完了,回过头来在吃卓远昨天叫他吱吱的醋……
该不该说,有时候Alpha吃起醋来真的很幼稚。裴知故一时无语。
他无奈地看向了闻归,说道:“这和卓远没有关系。”
“嗯,我明白。”闻归笑眯眯地接道,“你还记得他的名字。”
裴知故沉默了一瞬:“闻归,你吃醋了。”
闻归嗤笑反驳:“我没有。”
“你有。”
“没有。”
“你有。”
“我没……”
“你有。”
原本闻归并不想承认自己会去吃一个垃圾的醋,但是在他看见裴知故面上难得浮现出的近乎戏谑的笑意后,否认的话忽然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了。
他看着裴知故的眼睛,里面盛着小小的他,裴知故在笑。
好过分。
让他生不起气来。
闻归剩下的话哽在了喉头,它们在喉间翻涌,最后又都沉寂了下去。他微垂下眸子,也不再多做伪装,看起来有些漫不经心地笑了一下,然后低声承认了自己的幼稚。
他说:“是啊,都快醋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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