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归摸着那个看起来已经愈合很久的耳洞,开口问道:“其实我一直很好奇,裴教授,你居然也会去打耳洞吗?”
明明看起来是学生时代里表面上很规矩的那种好学生。
不过也不排除是工作时候打的就是了。
闻归摸着他的耳垂自顾自地想着。
这个耳洞的确是不够明显,再加上裴知故他又一直没戴过耳钉,如果不是闻归主动说起,直播间里的大部分观众们甚至都没发现。
【原来那里是个耳洞吗】
【因为只有一个所以我一直以为是伤口之类的】
【对不起我更眼瞎,闻归摸上去了我都没看见omg】
裴知故被他摸得有些不太自在,略微偏了偏头,躲开了闻归的手。闻归的手里骤然一空,意犹未尽地捻了捻指尖,接着问道:“是什么时候打的?工作以后吗?”
裴知故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这个。
因为这个耳洞确实已经太过久远了,如果不是闻归突然提起来,他都快忘了自己以前还打过一个耳洞。
现在回想一下,这个耳洞好像还是他初三升高一的那个暑假,卓远带他一起去打的。
他不太记得当时卓远用了一个什么样的理由,或许是因为他买了一对情侣的耳钉,希望可以和他一起戴吧……
其实一开始他是拒绝了的,只是卓远一直央求着他,几次三番地磨着磨着,他就松了口。他记得去打耳钉的那天很热,耳钉枪穿过耳垂的一瞬间他只感觉到了一点点麻意。
卓远还一直在他旁边说你看,我说过不会骗你的吧,一点都不疼对不对?
他没有说话,可能点了点头。
他只答应卓远打了一边的耳洞,在左耳垂上。
至于后来……
裴知故略微分神地想了想。
后来不知道是因为对钉枪过敏还是因为消毒不够彻底,新打的耳洞回到家之后就肿了起来,发炎了一个周左右才慢慢恢复。期间卓远来找他道过歉,满怀愧疚地抱着他说对不起。
现在想想,或许这也算是一个不幸的预兆。
其实他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卓远对他也真心喜欢过,至少在那个时候是这样的。
不过到最后他也没能和卓远戴上那对耳钉,因为等他的耳洞彻底长好了的时候,那个耳钉却又不知道掉到了哪个角落里去了。
直到再往后,他和卓远分手,卓远送给他的那些耳钉被他扔了之后便再也没戴过了。
这么想想一晃眼就过去了十多年。
裴知故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垂,食指和拇指揉捏过的地方还能感觉到有一点硌手。
他沉默了片刻来回忆着这些已经太过久远的记忆。
闻归也不着急,只是静静地等着。虽然有些在意这件事情,但是如果裴知故不愿意说,他也是不会强迫他的。
就在闻归准备换一个话题把这件事带过去的时候,裴知故忽然说话了。
他放下了手,语气平静地对闻归说道:“已经很久了,那是我十五岁的时候他带我去打的。”
说完,他稍微顿了顿,又缓缓地补上了一句:“但我已经很久没戴过耳钉了。”
算作是一种解释。
闻归自然知道裴知故说出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无非是在安抚他,告诉他,没有关系,不要在意,之前的事都已经过去了……
“我知道。”闻归笑了笑,“没有关系。”
假的。
“不过裴教授以前还是戴过的吧。”闻归尽量克制着自己的语调,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要太过于刻薄,他说,“一定很好看。真让人羡慕。”
他在意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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