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裴知故, 也没有吻痕, 只有被他自己抓伤的手臂以及手臂上已经止血了的注射针孔。
所以当裴知故真的这样低下头, 露出了被领口遮挡住的一小截干净又漂亮的后颈,并允许他去标记时, 闻归的第一反应就只剩下了空白。
发/情/热导致闻归的思维变得有些迟缓, 对信息素的渴求让他的喉咙一阵一阵地发干, 呼吸间的热气也染上了春雪的凛冽, 又热又冷的矛盾感格外明显。太阳穴不住地突突跳动着,跳得他眼前也模糊不已。
闻归伸手按了按自己的额角,想要说些什么,可张了张嘴,嗓子里又干涩得如同灌满了沙子,越是想说话,牙齿想贯穿腺体的欲望就越是强烈。
裴知故听见了闻归忍耐的闷哼,但他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低头等待着,像一头自愿躺倒在狩猎者跟前,然后仰起脖子露出脆弱脖颈的黑山羊。
横瞳的眼睛里平静地倒映着狩猎者的狼狈,在这一刻起,狩猎者和猎物就永远地颠倒了位置。
苦山茶的微带涩意的信息素笼罩在裴知故的颈间,闻归凑近能闻到他身上混杂着栀子花味的淡香。
好香。
好想咬。
闻归微微张开了嘴巴,露出了为刺破腺体而存在的犬牙,Beta的信息素在这一刻仿佛变成了最好的催化剂,搅动着房间里燥热不安的空气。
砰。砰。砰。
闻归的牙齿碰到了裴知故裸露在外的脖颈,牙尖和肌肤相碰被压得微微下陷,可就在他的犬牙即将要刺穿皮肤咬进腺体的一瞬间,闻归忽然松了嘴上的力气,然后轻轻地、轻轻地……
在裴知故的后颈上落下一个极度克制的吻。
他说:“可能会有点疼,吱吱,忍一下。”
说完之后,他抬起手按住了裴知故的后颈,安抚地亲了亲他的耳垂,接着下一秒就直接用牙齿狠狠地咬了上去。
“嗯……”
裴知故下意识地皱紧眉头,脖颈也因为突如其来的刺痛而条件反射一样瑟缩了一下。
但闻归的牙齿还咬在他的腺体里,不容反抗地、充满占有欲地咬住了他。
像是咬住猎物的狼,随时可以咬断他的脖颈。
好疼。
裴知故的手指骤然收紧,第一次清醒地感受到Alpha的临时标记是怎样开始又怎样结束的。
腺体被犬牙咬开,Alpha的信息素随之而来,接着开始微微发酸、微微发胀,不算柔软的腺体逐渐变得松弛起来,春雪的气息被灌注进了他的腺体。
因为他是Beta,所以才能在这种时候一直保持清醒。
清醒地知道疼、清醒地知道闻归的欲望、清醒地知道自己的行为跟信息素和发/情/期无关、清醒地知道自己同样渴望着对方……
清醒地知道,自己心甘情愿。
……
不过还是好疼。
裴知故报复性地咬紧了闻归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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