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声。
苏执聿将戒尺往茶几上一丢,从沙发上起了身。
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十一点,方时恩已经得到惩罚,不再继续下去也是为了左右的居民着想。
几乎是在某一刻,他非常阴暗地想,方时恩这样的人还不如就真的从此锁在他的床上活,这样顽劣不堪的东西,好像离了他的视线一秒,逃出床上的范围一瞬就剜尽心思地做坏事。
小时候为了生存偷吃东西可以理解,长大后说是因为被人算计威胁,迫于无奈去偷了价值高昂的手表也放他一马,可是现在呢,方时恩现在吃穿不愁,却只是为了一时贪玩,又去偷同学的东西。
苏执聿自认他对方时恩已经足够费心思,他却是怎么回报自己的?
是胎带的劣根性,苏执聿冷漠地想,这样的人怎么听得懂教化,就算是真的可以,小时候都没教好,现在要从头开始需要浪费他多少时间和精力,难道要他苏执聿去苦口婆心感化一个常年跟随在风月场里混迹的程诗悦屁股后面沾染了一身坏习性的坏胚子吗,让他去感化一个赌棍吗。
跟方时恩这样的人有什么道理可讲,不过是白费口舌,浪费时间。
但是好在,方时恩是知道怕的。
苏执聿相信,只要他制定的条条框框足够明朗,惩罚足够严厉,方时恩就应该不会再犯,如果真的记性不好,可以屡次加深记忆。
就像悬挂在苏执聿书房的戒尺,他幼时自虐般反复回忆他被陈碧婉惩罚他时的屈辱,时日久了,记忆就不仅会进入脑子里,还会深入到骨血里。
苏执聿也确实从此以后没有再给过陈碧婉惩罚批评自己的机会。
如果方时恩记忆不好,也不愿意主动回忆,苏执聿也不介意帮助回忆。
苏执聿看着阳台外万家灯火缓缓明灭,后半夜后,亮起来的灯已经寥寥无几。
在阳台抽了三支烟,他才让自己今晚躁动的,充满怒意的心情平复下来。
吹了许久凉风,他从阳台出来。
苏执聿回到自己卧室前还是多走了两步,拧开了方时恩的门,看了一眼。
方时恩的房间里一片狼藉,那些捡回来的衣服,床单都在地上。
方时恩倒在床垫上睡着,只搭了两件皱皱巴巴的衣服在身上。
他平躺在那里,脑袋下面没有垫东西,枕头也还在地下,眼睛肿着,又密又长的睫毛被泪痕干在下眼睑,分成一缕一缕的。
两只手心红肿的手无法攥紧也无法张开一样,虚虚半蜷着手指,放在脑袋两侧,像是在对苏执聿投降。
第36章
苏执聿视线落在方时恩红肿的手心上,停留片刻后,他转身走回主卧,回到自己房间。
苏执聿走到床头柜前,拉开床头柜的抽屉,里面是一排润滑剂,还有横着的一管药膏,有两盒安全套,但是都没有拆封,是此前买润滑剂的时候赠送的。
药膏是用来消炎消肿止痛的,已经用下去小半管。
苏执聿拿起来后,又回到方时恩房间里。
他拧开床头灯,调最暗的亮度,看到方时恩紧闭着眼,睡着了眉头却还像是很委屈地皱着,有浅浅一道痕。
苏执聿拧开药膏,在方时恩的两只手心上,分别挤下来一小坨。
尽管苏执聿认为自己涂抹的力道已经很轻,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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