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口吻好像是来家里的一对新婚小夫夫,而谢钦言就是那位大舅哥。
冷眼望着他们离开,谢钦言收回视线时,心中有了一个笃定的想法,他们一定没在一起。-
“你刚刚怎么跟谢钦言说起那个?”
从别墅出去后,景澄才问。
“在我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你可以先和我说下你们发生过什么吗?”
秦域的口吻淡淡的,眼神却很认真。
每次观察到谢钦言看景澄的眼神,都会从中感受到嫉妒,他本来不是什么爱计较的人,但想到他们曾有一段别人无法涉入的过往,他的心里就不舒服。
景澄不是不能告诉秦域,只是那段过去是谢钦言的伤疤,他不想做个背后议论的小人。
所以,省略到谢钦言曾经失明的事情,景澄只是说:“我和他短暂交往过一段时间,和正常恋爱关系不同,最后闹得很难看,他飞去国外,一走就是五年,再没见过面。”
“所以,是他选择出国,现在回来还想把你追回去?”
秦域一下听明白了,冷冽的目光朝别墅里扫了眼,“我想把他拉出来打一顿。”
被他严肃的神情逗笑了。
景澄摇摇头,“他也是有原因的,我某种程度上可以理解他,但无法共情他,因为换做是我的话,不会做得那么绝。”
从景澄伤感的语气中,秦域能够捕捉到他的遗憾。
五年前,他肯定是怀揣着满心的期待与热忱,想和谢钦言相携到老走下去吧。
那应当是他最美好的愿景。
只可惜,最后的最后,想象如泡沫般破灭,他对感情也变得诚惶诚恐。
秦域能够理解他了。
为什么他的眼底总带着忧郁色彩,把全部的精力都用于提升自己的能力上,同龄人吃喝玩乐、谈恋爱,他碰都不碰,这些足以说明他有多害怕被抛弃,所以才将精神寄托与自身。
不知该怎么安慰,此刻任何话语都是苍白的。
秦域只是抬手拍了下景澄的肩膀,告诉他:“会好的,阳光总会出来的。”-
当晚,天空罕见地响起惊雷。
景澄从睡梦中被震醒,睁开眼看见窗帘外幽暗的光,心脏不由瑟缩。
雷声越来越大,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在玻璃上,发出令人心悸的声音。
小时候,景澄的确害怕打雷。
都说一个孩子害怕什么是因为他留下了阴影,可能从记事开始,打雷天都是他一个人在家里,怕得浑身发抖也得不到温暖的怀抱。他的亲生父母不知在忙什么,将年幼的他锁在家里,不管不顾,刮风下雨的夜晚也不会陪在身边。
尽管景澄的记忆已经模糊了,但每次想起来,都还是会恨得咬紧牙根。
他不懂为什么上天要让这种不负责任的人生出孩子,他们只生不养,和畜生无疑。
正沉浸在过去的苦难中,忽然阳台幽幽飘过一个身影,他只拉了纱帘,电闪雷鸣中看得尤为清楚。
艰难吞咽下口水,景澄刚在心里想他长大了,不害怕了,看到那个影子的一瞬间,赶紧把自己缩进被子里面。
说不定是他看错了。
没事的,当代年轻人要相信科学。
这世界哪有鬼。
景澄一遍一遍在心里自我安慰着,哪怕在被子里热得出了满头汗,也不愿意掀开,把自己包裹得紧紧的,唯恐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钻进来。
然而,那“鬼”不但真的有,他还说话了。
“澄澄,我知道你肯定被吵醒了。”
“没事的,我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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