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这刺客要跑,对他一连射出几箭。估计是院中安静,教他听见了风声,他没回头看上一眼,竟然尽数躲过,一涌身便翻过墙去。”秦桐叹出一口气,“说来惭愧,我府中之人,再如何不才,也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可这人身上受伤,最后竟无一人追得上他,就这么眼睁睁地让他跑了。”
刘瞻听着昨夜之事,虽未亲眼所见,却也颇觉惊心动魄,“无论如何,大将军无事便好。”
他回忆着捡来那人身上的伤口,其他各处都能对上,只除了脖颈上的那处伤,追问道:“那刺客窜逃时便只受了这些伤么?”
秦桐理解错了意思,脸上一红,“下人无能,伤口确实都不致命。”
刘瞻沉吟道:“看来刺客伤得不重,以他的身手,恐怕已不知流窜至何处去了。小小一座城楼,未必拦得住他。”
秦桐点点头,“昨夜府中家丁牵着猎狗,一路顺着血迹寻找,可是血迹到了一个小巷就断了,恐怕这人有同伙接应,那便更不易找了。”
刘瞻瞧着他,几次张了张口,终究还是把话咽了回去。他掩饰性地拿起茶杯,遮住小半张脸,回忆起秦桐方才描述的那场刺杀,忽然叹了口气。
“矢忠竭诚,输肝剖胆,能效死节,倒也算得上是‘士’了。”
秦桐初时听他竟然称赞刺伤了自己父亲的刺客,微微一愣,可随即不知想到什么,脸上忽地一烫,神情不自在起来。
刘瞻也反应过来,自知言语有失,忙岔开了话题,同他闲聊起朝中之事,说到有趣处,两人相对而笑,仿佛和从前一样。
第九章
影七这次所接的刺杀令,上面插着三根羽毛,是最高一级的密令,为达目标应当置生死于不顾。可他几次出手,皆被拦下,以当时形势,即便他想和秦恭同归于尽也已势难做到。为今之计,他要么留下一具尸体,要么先行逃脱、再找机会,决不能被人生擒。
他估量身上伤势,当能全身而退,当即不再同秦府侍卫纠缠,脚踩院墙,一翻而过,按照事先探查好的退路,转过几个巷口,便即甩脱了追兵。
这时黑云四卷,逐渐下起雨来。刚开始时只是一滴、一滴地掉着大颗的水珠,过了一阵,天边划过一道金黄色的闪光,轰隆隆一道惊心动魄的巨响从头顶滚过,随后雨势骤急。
大雨声掩藏了他的脚步,洗刷掉他身上浓重的血腥气,他后背的伤口疼起来,因为失血太多,力气似乎正在渐渐流失,可他不敢稍稍放慢速度,只踉踉跄跄地向前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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