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他忽然松开了刘瞻,向后猛地退出两步,只觉被亲过那处火辣辣的,烧得整张脸都滚烫起来。他心中一片迷糊,抿起嘴看向刘瞻。
刘瞻对他笑笑,看着有几分恍惚,“你不喜欢,便只有这一次。”
过了一会儿,他又道:“以后来找我,不用有什么事。”
张皎愕然瞧着他,说不出话来,心中忽然跳了两下:我方才为什么没有躲开?
第二十五章
从那日之后,刘瞻的病便渐渐好转起来。
见他病情好转,全军上下都松一口气。两国边境时有龃龉,一战失利原本并非什么大事,可若是这一战后,雍帝长子为此病死军中,这一败的分量便不可同日而语了。因此人人提心吊胆,生怕他当真挺不过去,连累全军。
前些日子刘瞻越病越重,众人的心便也跟着越提越高,凡有功名之心者,无不时常打探他病体如何。更有甚者,一日三探病,对他病情之关心,便是水生都有几分望尘莫及。
幸好天无绝人之路,刘瞻竟忽然吃得下饭去了,虽然没有立刻便恢复健康,但也眼看着一日比一日精神更好。最后一个找来的大夫,因着这妙手回春之术,从此被奉为西北军的座上宾,日后出入高门、周游权贵、飞黄腾达,便是后话。
这些天来,无论夏人如何挑战,秦恭只坚守不出。夏人讨不得便宜,天又大寒,只得退去,雍军亦拔寨回了凉州。大雪弥天,两军一时无事。
这一日张皎领了封赏,刚回到晋王府,便被刘瞻叫去。他不知刘瞻的心思,心中惊疑未定,犹豫片刻,见水生连声催促,还是推开了刘瞻的门。
刘瞻身体好转,但尚未完全病愈,手腕上的骨头仍高高支棱着,凸起一个尖角。他没在床上休息,而是裹了件狐裘坐在椅子上,手上没拿东西,正低着头不知思索着什么。
张皎进来之后,便即站在门口不动,唤道:“殿下。”
“哦,阿皎……”刘瞻闻言回过神来,“恭喜你升任校尉。”
张皎今日刚刚得知朝廷颁下的封赏,赐了他校尉一职,从明威府迁至秦桐所在的武安府就职。他还未和刘瞻说过,便得了他这一句祝贺,不禁微微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原来他早就知道了。
他应道:“谢殿下。”
其实早三天前刘瞻便已知道此事,只是事先未向他透过口风。他听张皎只应了这么干巴巴的一句,笑道:“你今日在营中,同长官也是这般说的么?”
张皎答道:“是。”
刘瞻笑着叹了口气,“这一仗吃了败仗,秦桐降爵一等,柴庄为一军统帅,责任最重,更是直接降了两级,其余几个将军,也各个灰头土脸。只有你不仅没降职,还升了校尉……这时总该逊让些的。”
张皎闻言,微微张了张嘴。刘瞻瞧见他这一副迷茫神色,又道:“我若是你,这时便要些说什么,‘全赖上下一心,诸位同袍用命,才幸能立此微功,代受一军之赏’之类的场面话,然后再接这封赏,也算对旁人能交代得过去。”
他病未好全,话说得长了,偏头掩唇咳嗽两声,然后喝了口水又道:“若是放在其他时候,最好还要再推让一番,不过校尉也只从七品下而已,若是推让太甚,倒显得不坦诚了。往后你立功再大些、封爵再高些,要记得如此。”
他说着,却也觉难以想象出从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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