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皎喉咙发痒,好像被一股力量驱使着,不由自主地被向前推去。他心中忽地大赧,可见刘瞻神情之间坦坦荡荡,仿佛只是在问一件极为寻常之事,他如受到感染一般,终于轻轻点了点头。
他喜欢刘瞻像刚才那样拥着他,轻轻地吻他,喜欢他用凉凉的手指给自己涂药,喜欢他用大氅把自己半裹在怀里。
在刘瞻身边,他好像变成了一个不一样的人。他杀过那么多的人,受过那么多的伤,挨过那么多的刑罚,他是一道影子,一把刀,一块铁,只需要去完成、去承受,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没人会同影子说话,也没人问一把刀怎么想。可在刘瞻身边时,他似乎变成了别的什么东西,被在意着,被询问着,被他用一腔温柔呵护着。
“呵护”这个词带着种同他这么多年来的人生格格不入的软弱,一经出现在他脑海当中,便引得他悚然一惊,让他既恐惧地想要抽身而出,又有一种恋恋不舍的向往,既排斥着他,又强烈地吸引着他。
他低垂着两眼,脸上透出喝醉了酒一般的红色。过了一阵,似乎是嫌点头不够,他又低声、却坚定地对刘瞻道:“喜欢。”
这一下大大出乎意料,刘瞻似乎想说些什么,可忽然大咳起来。他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般老神在在、好整以暇,见张皎默不作声地涨红了脸时,虽然心中已知答案,可当真亲耳听见他说喜欢,心中仍是不禁一阵激荡。
他手按胸口,不顾军医劝阻,一叠声地咳起来。咳不数下,左胸处忽然传来一阵钻心的痛,他眼前黑了一瞬,几乎要倒下去,却拼力撑住了,歪着身子靠在床头。他咳得止不住,喉咙当中蓦地一湿,忙抬手捂住了嘴。
张皎见他咳得手心都是血沫,方才的羞赧变作了担忧,伸手想要去扶,刘瞻却摇摇头,渐渐平复下来。他脸色苍白,只有嘴唇内侧透着鲜红的颜色,好像含着一口血似的。张皎心中有些难过,错开眼去,起身取来布巾,先替刘瞻擦了擦嘴,又打开他的手,将他手心的血擦干净了。
刘瞻心中一热,下意识收拢了五指,把张皎的手连带布巾一起握住,又想吻他。可转念想到自己满口都是血腥味儿,微微一笑,松了开来。
张皎把布巾放在一旁,倒了一杯温水递过去。刘瞻一怔,随后接过来,勉强喝了一小半,就觉胃里恶心,想递还给张皎,张皎却不接,劝道:“殿下还发着热,多喝点水吧。”
刘瞻瞧着他,过了一会儿,当真低下头,慢慢把一杯水都喝净了。他忍过一阵恶心,忽然问:“阿皎,你想知道我从前的事么?”
张皎有些不好意思,“去年的时候,我被留在长安,已经知道殿下了。”
他滞留长安半年,对雍国在朝京官都有所了解。何况刘瞻身份尊崇,又曾和狄震有些过节,张皎对他自然多加留心,早将他生平探查得一清二楚。刘瞻长在深宫之中,生平经历十分简单,又一向深居简出,当时连一张纸都未写满。
刘瞻闻言一愣,随后明白过来,忽然好奇,“猎场结盟那日,狄震回去之后,说我什么没有?”
张皎回忆片刻,点点头,却不肯说。
刘瞻好笑道:“你但说无妨,我又不会生气。”
张皎瞧着他,犹豫一阵,见刘瞻坚持要听,只得如实道:“他说在阴沟里翻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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