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桐若有所思,默然无语。刘瞻又问:“怎么这次你没同耿将军一路?”
秦桐不好意思地笑笑,“不瞒殿下。东西已经收拾好了,今天夜里就走。”他说着,微微一笑,“其实我也知道,这次发兵,未必能从狄罕手下讨得什么好处。孙子云:合于利则动,不合于利则止。按说这次我不该去,可若是一味坚守不出,让我做缩头乌龟,我又做不来。还不如出去同他碰一碰,遇事不顺,大不了再撤回来便是,后面有家父坐镇,总不至于出大岔子。”
刘瞻闻言点点头,对他隐隐有几分钦羡之意。胸前的伤口还痛着,他全身的力气都用上,只够他从床上撑起半边身子,见秦桐说话时神采飞扬,眼中光芒大动,刘瞻不禁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他想起什么,问道:“张皎和你同去么?”
“按理应当如此,”秦桐瞧着他,颇为善解人意地道:“可你身边缺人照料,我就让他留在营中了。”
刘瞻脸上一热,疑心他看出了些什么,可见秦桐面上并无揶揄之色,又放下心来,“嗯”了一声,想起了什么,忽然问:“对了,我还未问,我瞧见了这次拟定的封赏名册,里面怎么没有张皎?不是我护短,先前同狄震交战时,他立下那么大的功劳,不该半点封赏没有罢?”
秦桐闻言,心中暗暗好笑。需知当一个人说“不是我如何如何”时,便意味着他接下来便要“如何如何”了,看来大殿下也不例外。
他心中发笑,面上却不显,解释道:“以他那一战的功绩,按说该是第一等功劳,加上那一战乃是以少胜多,上阵中获,应该酬勋三转才是。只是后来殿下遇刺,他护卫不力,致使殿下受了这么重的伤,按律又该削爵问罪。念在他毕竟手刃了刺客,所以功过相抵,这才不升不降。”
刘瞻听罢一愣,随后大是不满,“我都没怪罪他,这问的是什么罪?你回去找大将军说,就说是我的意思,那刺客穷凶极恶,若是换了一个旁人在此,恐怕我就不是挨了一剑那么简单了。张皎护卫有功,该酬勋多少便是多少,不要说什么功过相抵的事。”
秦桐暗道:张皎无论是升是降,左右也不过是六品、七品之间这芝麻大小的官职,大点的芝麻,和小点的芝麻,又有多大的差别了?刘瞻这堂堂正一品的亲王,怎么偏偏操这个闲心,斤斤计较起这般小事?
想归想,他还是点点头,“好吧,出发前我去和家父讲一下。只是各人的升赏已登记在册,恐怕不好改了。往后还有战事,以张皎的身手,建功立业,岂在话下?其实也不必争这一时的长短。”
刘瞻“哼”了一声,“他上身总共伤了十多处,两条腿受伤虽少,可上面也有好几处刀伤,就这么便一笔勾销了,传将出去,不怕寒了人心么?”
“行,你这苦主都不计较,我自然是愿意当这个好人的。”秦桐对刘瞻的态度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可见他脸色微沉,显然是心中不怿,只得应下来。
张皎原本立有大功,可谁料营中竟然遭了刺客,还刺伤了刘瞻,他又正在一旁,落了个护卫不力之罪,也算是跟着刘瞻一起遭了无妄之灾。秦桐一向与张皎交好,听刘瞻这般说,自然没有什么异议。
“说起来,以张皎的身手,竟然还让殿下挨了一下,那刺客到底什么来路?”秦桐想起刺杀之事,皱起眉头,“我秦府被人闯入,倒也罢了,可这是二十万人的大营,到处都有哨卡,他居然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进来,忒也可怕……你说当真是狄震手下的死士所为么?”
刘瞻已设法将张皎与狄震相识的传言压了下去,闻言面不改色,“我也不敢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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