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放在一旁桌案上,眼下这一杯清水,其实是先礼后兵,难应付的还在后面。
他不动声色地喝下,润润喉咙,果然,水生随后便端来一碗汤药,“殿下快趁热喝吧。”
刘瞻“嗯”了一声,漫不经心地拨弄着勺子,半天不往嘴里送。有些事情说来也怪,同样的方子熬出来的药,由张皎送来和水生送来,好像就截然不同。
刘瞻瞧他一眼,又搅了两下勺子。水生见他吃药费劲,也不催促,反而问道:“殿下怎么不把阿皎留在身边?”
刘瞻心中暗暗一惊,疑心被旁人看破了心思,可随后便听水生又接着道:“现在营中人少,要是万一有什么变故,我这胳膊腿儿可不一定能顶用啊……”
“你一向忠心护主,你那胳膊腿,关键时刻说不定也能有大用。”刘瞻闻言微微一笑,随口应付了他,没对他说明原因。他说完,又磨蹭一会儿,见药渐渐凉了,只得端起碗抿了一小口,皱皱眉头,随后憋一口气,把整碗汤药一饮而尽。
此中原因,他不好对水生讲,即便对张皎,也没有说全,只说是想要放他去立功。其实他想送给张皎的,是一件大功。
这几日刘瞻虽然只在一帐之内,从不曾出去,却也算摸清了秦恭的心思,明白他先前见耿禹战败,隐忍不发,全是为着今日,他不出兵则已,一旦出兵,非要大胜不可。其余小打小闹,张皎不去倒也罢了,可如此大战,他若缺席,实在遗憾,因此自己这才执意要他随军同去。
水生小声嘟囔:“殿下也太高看我了……”
刘瞻对下人随和,水生同他说话时没有顾忌,也不急着表忠心,反而忙说自己不行。他心中暗暗寻思:要是再来一个像上次那个似的,连阿皎都搞不定的刺客,他想要弄死我,岂不是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亲娘嘞,但愿可别再有人闯进来了……
“水生,你见过狄震没有?”刘瞻漱了漱口,忽然发问。
他问过之后便觉无趣,水生在王府当中做事,又从没上过战场,哪里能见到狄震?不料水生竟然点点头,“见过一次,怎么啦?”
刘瞻一愣,“你和他什么时候见过?”
“去年他来和咱们结盟,骑马从天街上走过,”水生说着,有点不好意思,“我就……嘿嘿,我就溜出来瞧了瞧热闹。”
他知道刘瞻不会追究,所以如实说出,也不隐瞒。刘瞻果然点点头,不甚在意,又问:“你对他有什么印象?没事,照实说便是,没人怪罪你。”
水生听刘瞻问起,原本还有些犹豫,听他这般说,便放宽了心。“他后来回国不到半年,就出尔反尔,谁都知道他不是什么好鸟。可是那时候他坐在一匹高头大马上,后背挺得铁板一样,蹬着马靴,外袍扎在金带里,看着威风八面,还是很像样的。而且他生得一张方脸,眉毛也浓,人长得其实很精神。”
他对狄震印象很深,一股脑说完,疑惑道:“殿下怎么想起来问起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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