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刘瞻不知想到了什么,心中忽地冰凉凉地一悚,随后便有几分喘不上气,像是让人扼住了脖子,想要掀开车帘,让车外的凉风吹一吹自己,可手刚一碰到上面,想到一旁的张皎,又放弃了。他转回身来,弯下了腰,大口地喘息着,心口一阵阵发紧,下意识地捏紧了窗沿。
这时候,马车停了下来,下人掀开车帘,“殿下,下车吧。”
刘瞻回过神来,脱力地靠在车壁上,看着下人们小心翼翼地将张皎抬回里屋,过了一阵才缓缓起身,跳下车时,一个踉跄,险些摔在地上。一旁的家丁看他面色不好,一面上前扶住他,一面担忧道:“殿下,要不要请个太医?”
刘瞻下意识地摇摇头,却马上改口道:“对,对,快请太医来。”
他拖着两条腿,急步往张皎的住处赶去,等进到屋里,却见张皎已经醒来。刘瞻一愣,忙收拾好面色上前去,挥开旁人,坐在床边,轻声道:“阿皎……”
他唤了这一声,随后不知道该说什么,想要安慰他说“没事了”,可瞧见张皎这副模样,也难以开口,好半天才道:“你……身上很痛吧?”
他这一句问出,自己也知没有道理,想要再说些什么,却一时说不出来。
张皎身上无一处不痛,几乎疼得格格而抖,因此虽然疲累至极,几天未曾睡觉,却仍是睡不熟,即便旁人搬动他时尽量放轻了动作,他仍是第一时间便清醒了过来。这会儿躺在床上,虽然比在牢里时要好上许多,可背后也有几处伤口,被他自己这样一压,竟比在牢里时还要再痛上几分。
他没有力气翻身,即便当真翻过身去,身上其他各处也均是一样,于是便没有吭声,听了刘瞻此问,既不点头也未摇头,随后便又听他道:“已经让人去请太医了,用不了多久就到,你再……你再忍耐一下。”
不想刘瞻话音刚落,水生便引着太医进了门。刘瞻一愣,不知刚刚差人去请,太医怎么会到得这么快。可随后便明白过来,是父皇将人派来的,只不知是为了张皎,还是为了他在殿上吐的那口血。
他心中一时间五味杂陈,慌忙站起身来,给太医让出位置,自己却不走远,仍在床边站着。
太医给张皎把了把脉,又翻看了他的眼睛、舌苔。刘瞻一刻也不肯多等,忙从旁道:“如何?”
太医点点头,“有救。”说罢,掀开了张皎前襟。
刘瞻听他这般说,原本已松了一口气,可随后瞧见张皎胸前,心中既惊且怒,痛不可当,几乎站立不住,原地打了个趔趄,匆忙间扯住了床帐,却听哗啦啦一道刺耳的裂帛之声,床前的锦帐被撕下了一角。
太医愕然转头,刘瞻艰难地稳住身形,将手里的这一条锦帐扔在地上,对着他摇了摇头,示意他继续。他不忍再看,可关心张皎伤势,又无法不去瞧,几次从他身前错开眼去,又咬咬牙转回来。
天!这是一个人啊!他们怎么、他们怎么、他们怎么敢……
忽然,他只觉喉咙里蓦地一腥,可这次生生忍住了,将这股腥气重又咽了回去。水生瞧见他这副模样,知他不肯离开,于是搬了把椅子过来。刘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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