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丫鬟?”
“夫人,我……”司滢才张了嘴,很快便被打断。
“你放心,我儿虽然有点狗脾气,又是个爱装蒜的,但他那相貌身段,绝对不会让你吃亏。往后你使点劲,要给他收服了,有得是你受用的地方。”
操着懒洋洋的声口说完这些,老太太起身出了花厅,没再给司滢说话的机会。
就这么着,司滢被安排得明明白白,想找北也找不着。
谢府亭多桥多,廊子九拐十八弯,她跟着钟管家到了一处院落。
月门之前,钟管家停下步子,朝司滢指了指里头:“往后你就住这个院子,我还有事,就不带你进去了。你自个儿进罢,迟些我唤人过来伺候。”
也不知是哪样的急事催着,撂完这话,钟管家逃也似地离开了。
面对这沉静的院落,司滢无奈,只得提起裙边迈了进去。
院子极为清净,除了在树上跳来跳去的黄鹂儿之外,一路连个洒扫的都没见着。
推开卧房的门,发现里头也很是宽敞,且陈设都华丽得吸眼。象牙矮榻,紫檀屏风,一件件都昭示着这座府邸有多奢丽。
惊叹之余,司滢心觉怪异,这份安静也让她有些发毛。
原地兜了个圈后,司滢正打算找个地方坐着等,兀地听到一阵难以形容的动静。像是水波被搅动的声音,又像是谁在地上跳了几下。
她打了个激灵,登时被炸出一身汗来。
谢夫人诡异的态度,空荡荡的院子,房室里不明的响动,越发让人觉得渗得慌。
外头天光亮堂了些,借着那光,司滢摒起息来,循着声音找了过去。
地上铺着莲枝的栽绒毯,脚落在上头无甚声音。经过一樽膝头高的曲颈瓶时,司滢顺势抱了起来,握在怀里当防护。
接近发出窸窣声响的地方,雕着松枝纹的花罩后头,看见有人影在晃动,但瞧不清是男是女。
颤抖顺着腿肚子涌上来,司滢双手索索发抖。
她壮着胆逼近前去,身子半匿在花罩后头,提起丹田正待喝问出声时,对方拿余光捕捉到动静,倏地偏头看过来。
他上身精光亮堂,一条腿在裤管里,另一条才抬起来,准备往里放。
熟悉的脸撞入视线,司滢喉间咕地一声,险些没晕过去。
“你怎么在这里?”谢枝山左腿踩了个空,整个人差点没摔在地上。
他忙拎着裤子藏到浴桶后头,又恼愤地斥司滢:“还看!”
司滢简直万箭攒心,瘫着坐到地上,费劲地避开了眼。
谢枝山心颤肉跳,面上红白交错:“你走路怎么没有声音?”
“我也不知道……”被迫当了回登徒子,满脑子晃晃荡荡的画面,司滢简直百口莫辩。
里头一时没再质问,但能听到咻咻的呼吸声,显然气极了。
司滢抱着瓷瓶,身子簌簌打颤:“公子,我不是故意的,是钟管家……”
吭吭哧哧磕磕巴巴,她说不下去了,把脸埋在膝间,吓得不知怎么才好。
等谢枝山穿好衣裳从里头出来时,司滢已经把自己团成了一个倭瓜。
谢枝山气不打一处,咬着牙喊她:“站起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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