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笑以表谢意,再一个错眼,见谢枝山垂眼搅着碗里的汤,眼睫太密,盖得看不清神色。
只是捏勺子把的力道似乎紧了些,指骨都见白了。
饭后各自回院子,袁阑玉被妹妹拦住。
袁逐玉喊了声哥,直接质问:“你干嘛给她递菜不给我递?”
“你不是不吃姜?”少年郎一头雾水。
“我不吃姜你不能递别的?亲妹妹在旁边不你照顾,偏偏去照顾别人,像什么话?”
“这也要争?你害得人家差点没命,我给人递一碟子吃的怎么了?”
“你少拿我当借口!”兄妹两个拌嘴,袁逐玉突然狐疑起来:“你不会喜欢她吧?”
这话把阑玉给说蒙一瞬,他下意识摸了摸新得的络子:“我看起来,像喜欢她么?”
这还不像?袁逐玉气结:“她比你大!”
“大月份也算大?再说我比她高,爷们显老,瞧不出来。”
“你也算爷们?”袁逐玉嗤笑一记,又鄙夷地看着胞兄:“她到底什么本事,让你们一个二个都迷了眼?”
“还有谁喜欢她,大表兄么?”阑玉吓一跳,摸着络子的手都抖了抖,立马想起方才,问络子由来的谢枝山。
好在袁逐玉立马啐他:“大表兄才不像你们,没见过女人似的。”
“哦,大表兄没那意思就好,不然还成我跟他抢媳妇了。”阑玉心头一松,回过神来也去呛妹妹:“说到大表兄,你别惦记他了,他明显对你没那意思。”
“我知道,他还是念着徐贞双。”袁逐玉沮丧不已,听得恨铁不成钢的一声叹,抬头见胞兄乜眼过来:“你真是白在这府里住了,你是棒槌不成?你看大表兄像是喜欢她吗?”
“大表兄……不喜欢她么?”袁逐玉呆了呆:“那,那是她一厢情愿,喜欢大表兄?”
“不知道,不过她对大表兄,应该也不是那种意思。”阑玉倚着门框,显然对这个话头意兴阑珊:“徐府家教那么严,不许这个不许那个,她屁股后头天天管教嬷嬷跟着,活得没点人味儿,八成早就断情绝爱了,还不如出家当姑子。”
袁逐玉白他一眼:“胡说八道,你能不能着点调?”
“要着调干嘛?我又不是八仙,不吹唢呐。”少年郎信口挡话,摸着下巴嘿嘿笑了。
怪不得路上碰到个和尚说他红鸾星动,敢情这府里头,还真有他的姻缘等着?
……
日隐月出,渐渐入了夜。
收拾妥当后,司滢出了蕉月苑。
不远的拐弯处,见个高朗身形负手立着,伶仃望月,有种孤高的美。
“表兄。”司滢走上前去。
谢枝山扭头,视线罩住她,流连到了鬓旁。
“怎么耳朵空着?”
“啊?”司滢摸了摸耳垂:“我很少戴耳坠子,耳孔扎得小,戴久了会痛。”
谢枝山没扎过耳孔,头回听这么个说法,便使劲盯着她的耳朵,似乎想看清到底有多小。
眼里的那股好奇,险些让司滢以为他想尝试一回穿耳洞。
被盯得浑身发毛,司滢问他:“表兄也要出去么?”
谢枝山这才收了眼:“没空,约了位客人,我出来等。”说完叫了声时川,再指着人对司滢说:“外头人多,鱼龙混杂的,什么三教九流的都在,让时川跟着你,我放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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