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你压着我。”
“……毛病。”
两人站在砖面,谢枝山往她腰窝轻轻摁了一把:“你故意的。”
“你才故意的。”司滢踢他小腿。
两个人你来我往地推卸责任,长着四只红耳朵,招笑得很。
片时,又牵着手坐回了原处。司滢问:“我什么时候能见我大哥?”
“过几日罢,他说了,给你时日缓一缓。”谢枝山如是道。
司滢却摇头:“我不需要缓,我想快些见他。”
一说及亲人,眼眶子又发起烫来。
谢枝山伸手替她盖住眼睛,叹道:“明日我去与他说,可好?”
司滢这才点了头。
谢枝山想了想:“你大哥已知你是如何进的谢府,但……我还未将你我眼下的事告知于他。”
司滢举高手,从他脖子摸到下巴,再到鼻梁,嗡嗡地说:“你放心,只要你这张脸还在,我必不变心。”
她给了句准话,是定他的心,更是在夸他,然而听着很不对劲。谢枝山嘴角抽了抽:“我怎么还以色侍人了?”
她似乎笑了笑,睫毛扫过他的手心,闭上了眼。
谢枝山目光轻轻晃一下,眼底划过无奈。
杨斯年之所以坦白那些,也是咬定他不会对外透露,既是信任,亦是拿捏了他的立场。
然而对于他与她的事,却不知是怎么个态度了。
为了不让杨斯年成为阻碍,他该立刻娶了她,或更极端些,把事给做绝。
可当真那般行径,他又成哪样人了呢?
带着司滢往后一靠,谢枝山也闭上了眼。
同样的院落,睁眼时是一个样,阖起眼后,在院子的某个角落,便有了一荡小小的秋千。母与子,笑声融融。
……
翌日天光大放,带着脸上那一道浅艳的痕迹,谢枝山去了上值。
府里一派安逸,园植迎光。
下人各司其职,各院也安安静静,坐在房里消着夏。
不及晌午,忽有宫人入府,说是传太后懿旨,接谢府女眷们入慈宁宫,一家人叙叙话。
这下可炸了庙,一群人忙碌起来,抹脸的抹脸,换行头的换行头,闹哄哄好半晌,登上了进宫的马车。
马车停在嘉肃门,接着众人落地,跟着引路的小黄门走进大内,往慈宁宫去。
殿庭广阔,宫道上不时能见到穿青贴里的小内使。个个虾着腰,低人一等的模样,透着骨子里的卑微。
司滢垂头跟着,想哥哥应该就是从这样的小黄门慢慢爬上去的,其间究竟多少不足为外人道的辛酸,光想一想,便有痛意穿肠而过。
这些年来,哥哥该过得有多苦。
一气走了好远,等终于到慈宁宫了,又有新的内使迎了上来,穿红贴里,戴交角帽,明显是位阶要高些的。
“给老夫人请安。”那人极为殷切。
谢母唤他:“罗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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