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老神在在地点评道:“谢大人觉悟过人,合该高升。”
这是作势之后又开始卖乖,谢枝山松开她,似笑非笑地乜一眼:“你这心歪得不像话,有了哥哥就看不见我,要不是这张脸还能让你惦记,你心里可还能有我半点位置?”
司滢泱泱地红了脸:“有的,表兄不止脸好,人也好,一颗菩萨心肠,世上难寻。”
这话不得谢枝山的心,反而让他蹙起眉:“我要是菩萨,立马摁着你坐\\莲。”口不择言,说完自己脸也红了,清清嗓,欲盖弥彰地问:“今日马球比赛如何?满场的年轻郎君,你一定看花了眼?”
他提起马球赛,司滢倒想起件事来:“太后娘娘不是撮合你和泉书公主么?”
确有此事,谢枝山回想道:“太后与我提过,为此事,还特意把我和泉书公主锁在文思院,第二天早晨才着人来开门。”
那一夜他没回府,司滢记得很清楚,更记得自己睡卧不宁,人躺在床上,眼睛怎么也闭不上。
那晚她想了许多,连第二天起来听到喜讯的准备都做好了,哪知后来……
后来也就不必再提了,但她好奇:“那你跟泉书公主,怎么没成呢?”
这么有兴致打听他跟其它女人没成的原因,谢枝山简直没脾气了:“好歹一国王女,你当她是哪样天真不谙世事的娇主?我朝太后与陛下不合,她必然早就知道,太后指的人,她怎么可能接受?”
司滢了然:“原来公主没看上你。”
谢枝山筋疲力尽,把椅子让给她,自己起身去找水喝。
司滢才小憩过,这会儿精神得很,跟在后头问:“那太后娘娘怎么不撮合公主跟小阁老?”
“因为娶她既有益处,也有难以预料的风险,既是有险,当然最好给我来冒。如此一来,既能把捉住这位北坨国的王女,也方便她多了一项拿捏我的手段。”谢枝山答道。
司滢点头如捣蒜:“那小阁老,又为什么要去接近泉书公主呢?”
她亦步亦趋地跟在后头,像刚会走路的孩子,聒噪又缠人。
“因为此人心眼窄狭,刚愎且反骨,万事只认自己的理,亦最憎旁人比手划脚,亲生爹娘也不可。话打直了说,就是越不让他做的事,他越想做。”
耐着性子说完这些,谢枝山找到茶水。他仰脖去饮,玲珑的喉结缠绵地滚动几下,待放下盏子,又唤苗九备水沐浴。
身后,姑奶奶还在喃喃:“怪不得他会气死他爹,养了这么个儿子,真是造孽。”
谢枝山回身,看向那两颗透亮的乌珠,一闪闪的,当中全是求知劲。
谢枝山忽然笑了:“有一件事困扰我好些日子,我实在力不从心,怎么也办不好,又不大好意思请人帮忙,不知你愿不愿意施以援手?”
他笑得纯良,但不知怎地,透着一股黄鼠狼给鸡拜年的兴味。
司滢警惕起来,毕竟黄鼠狼也是狼,于是试探着问:“什么事?”
谢枝山举起左手,哀怨地顿了下:“我受了伤,近来沐浴总是多有不便,倘你愿帮我一回,我感激不尽。”
帮他?帮什么?怎么帮?
司滢诧异地看过去,却在他眼里看到自己想的那回事。
一想就七荤八素,她慌地拒绝:“我怕长针眼。”
“我替你治,包好。”谢枝山眼也不眨:“别想太多,劳你替我擦一回背罢了,我浑身上下你哪里没看过?况且我这伤也是为了救你才受的,你忍心看我难受?”
“忍心。”
被这两个字噎了下,谢枝山加重语气:“我这伤不能沾水,一沾水就得换药。这几日我都是去太医院换的,府里并无伤药,倘使换不及时,伤处怕要恶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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