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滢眼睛睁得滚圆:“那让苗九和时川……”
谢枝山自有说辞:“他们到底是男身,粗手粗脚没个分寸,一不小心就要碰到我的伤处。”
司滢还在挣扎:“那……”
一声叹息扑到耳畔,便见谢枝山眼神暗下去,他颓然道:“我知了,你就是不愿意帮我。你回罢,我自己……也可以。”
他这样落寞,那一声叹打在司滢心尖上,不轻不重,但暗自咂弄,忽然觉得心疼。
万念齐涌,司滢壮士般一跺脚:“我帮你!”
说话就撸袖子,像是立马要上工似的,谢枝山一刹破了功,笑着上来圈住她:“傻不傻?”
操着懒洋洋的声口,满满戏谑的态度,司滢后知后觉,被耍了。
这人骨相一等一的好,心思一等一的坏,司滢拿头撞他:“你才傻。”
谢枝山冷哼:“分明听见我打算要沐浴了,你却还不肯走,难道不是本就有别的心思?”
司滢也哼,没好气地踢他脚尖:“男人贞洁很重要,你想开一些,太随便了没人要。”
忽地又拌起嘴来,可男女之情玄之又玄,你一言我一言,到最后,抱到窗边看月亮去了。
正是满月,然而有道云不讲理地停在中间,把月轮一分为二,更像长着一摊挠不下的藓。
司滢把手搁谢枝山掌心里头,被他包住,举起来亲了亲。
这样耳鬓厮磨,仿佛分别前的最后温存。
“我要给这里改个名字才行。”谢枝山突然说。
司滢把脸从他怀里拱出来:“改什么?”
“改成孟生居。”谢枝山放软了声气,和她碰了碰鼻尖:“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就像你和我。”
这典故能这么用吗?司滢越想越觉得好笑,但没好拆他的台,装作受用。
只是情话动听,可现实,到底没那么如意。
两日之后,杨斯年派人来接了。
太后还病着,他到底是宫里的人,因一向谨慎,自己妹妹又是打谢府接出来的,更不好大张旗鼓。于是提前打了声招呼,到当天,直接让人领辆马车来了。
该上值的都在上值,没什么哭哭啼啼的煽情场面,几下里拜别之后,司滢便打算离开谢府了。
所有人里属袁逐玉最蒙,眼看看着司滢要走,不自觉喊了她一声。
司滢对她笑笑:“若得了空,五姑娘记得去找我玩。”
袁逐玉呆呆的,好容易回过神:“你……有空回来坐坐,别不回来了。”
在她干巴巴的客套声中,司滢走出谢府登上马车,一路慢慢驶着,到了哥哥的府邸。
哥哥为人低调,府宅并不豪奢,但给她准备的院子却很是精雅。且房里应有尽有,衣鞋绢扇,香橱妆奁,连锉指甲的都配了整齐一套。
织儿把镜屉里的东西摸了又摸:“厂公对姑娘是真好啊……”
府里管事的在外头赔着笑:“这会子不好大兴土木,就赶着收拾布置了一趟,也不知合不合姑娘的喜好。要哪里不忖眼,您千万跟我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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