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她这话,楚舒月松了心弦。入宫这一年她早已看出来了,玉妃只想让自己手上干干净净的。至于若有事要办,只消有人愿意为她去办,她便也不吝是谁。
果然,便见玉妃一哂:“你倒是个有心的。”说着抬了抬手,示意她起身,又温言道,“但倩嫔是个狐狸,不是那么好算计的,你可要当心。本宫虽对她有所不满,可咱们姐妹都平平安安才最紧要,你切莫因一时心急反将自己搭进去。这事真办不了也就罢了,你得安安稳稳的。”
方如兰得了这番话,不由受宠若惊,深谢道:“谢娘娘关怀。臣妾定当竭尽全力,不让娘娘失望。”
楚舒月闻言眉心一跳,淡然抿了口茶,心道:真好哄。
玉妃三言两语地一说,她就真以为玉妃将她当回事了,也不瞧瞧自己到底有多大本事、又是什么性子。
就她这样的人,玉妃若真想保她,就不会把这事交给她做,偏她当了弃子还不自知。
楚舒月心下摇头,静静看着方如兰,第一次真心实意地为她祝祷起来,盼着她真能将这事办成,又不会将自己折进去。
若不然,她可真是连后悔的余地也没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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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安殿,徐思婉尽心尽力地服侍太后,太后的身子果真日复一日地好了起来。她见着太后气色好转,意外发觉自己竟真会有些喜悦,倒也并非真盼着太后过得多好,只是高兴自己这些日的辛苦没有白费。
更紧要的是,这般身子好转,最舒服的自是太后自己。为着这个,太后也要念着她的好处。
而自那日起,徐思婉便也时常去那小溪边走一走,多是在傍晚的时候。随着暮色降临,山林间显得格外静谧。
这晚她又照例出了行宫,到小溪边时,天色尚未全黑,一钩弯月刚在昏暗中显出一抹影子。她行至湖边,照例从花晨手中接过盛鱼食的瓷盒喂鱼,不多时觉得冷了,便吩咐花晨去马车上给她取衣裳来。
这些日子,她出门都只带着花晨一人,至少明面上是。
花晨一走,四下里就更静了。风声与流水声都似乎显得更近了些,徐思婉走开几步,寻了块大石,踩到上面继续喂鱼。
大石之上略高一些,鱼儿动向尽收眼底。又因素日潮湿,石上生出青苔,在石面上布开一片斑驳痕迹。
徐思婉一壁静看鱼食从指间滑入溪中,一壁静听声响。俄而隐隐闻见身后草木窸窣,她只作不理,依旧安静喂食。
窸窣声渐渐逼近,几息之后,些许不同寻常的声响映入耳中。
那声响似乎并非人声,而是兽类寻觅猎物时的低吼。徐思婉骤然一惊,同时闻得花晨遥遥疾呼:“娘子当心!”
徐思婉猛然转身,月色之下中间一抹黑影忽而扑来,她惊叫着向后跌去,绣鞋在青苔上一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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