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并肩而行。四周都是宴请来的宾客,多是青年才俊,也有不少朝中官员,不过大多同裴珩关系不太行。
好吧,应当说,裴珩几时招过朝臣的喜欢,若不是他现在还有大用,一个个恨不得手拿天子宝剑将这乱臣贼子砍了。
他们一路走过,前前后后都偷偷避开,形成一片真空地带,公主府中的景致倒是完全显出来了。
谢岁上次来公主府,还是被偷摸抓过来的。当时他身体不好,一步三喘,又瘸又拐,一条长廊都走不完,现在再走一遍……还是长。
公主府面积极大,堪比两个镇北王府,府中数个池塘,以一渠相连,活水泛泛,曲水流觞,美酒菜肴在其中飘荡,供人随意取用。
“好有钱啊。”谢岁感叹,“王爷,不然您同长公主服个软,要点零花钱吧。”
“她就是把钱丢了都不会给我。”裴珩盯着远处金灿灿的器皿,眼睛发直,“失策了,该把小皇帝带过来的,让他哭穷,哭个十天八天的,多打几次秋风,指不定皇宫那些破房子就修好了。”
第92章
昭华长公主回京后每年生辰都会大办,往年裴珩在塞北,从未凑过这个热闹,今年出席还算首次。
母子见面,还是那样不尴不尬的,表面客套,私下里瞧着像是两看相厌。
女人团扇掩面,接过裴珩送来的礼物,打开看了一眼,让手下接走收起来,多一眼都欠奉。
目光在底下站着的两人身前绕了一圈,随后挪开扇面,朝着谢岁伸手,露出一副慈爱的模样,召他上前去,轻声道:“多日不见,元夕身体倒是康健不少。”
从前的一步三喘,走路需要拄拐的枯瘦瘸子,到如今站在眼前,长身玉立,面容轮廓结合了父母两家的优点,低眉搭眼,装出一脸乖巧,虽然姓谢的没一个是好鸟,但表面看着确实讨喜。
搞不懂长公主这是要玩哪出,谢岁陪笑,“一点小伤,多亏了王爷疼惜,早已无碍,承蒙母亲关怀。”
他这声母亲喊的诚恳,长公主后背寒毛竖起来,呵呵笑了两声,再看见谢岁身后,裴珩那张晚娘脸,她脸上的假笑也有些维持不住,皮笑肉不笑的夸了两句,再懒得同他们周旋,挥袖让他们自个儿玩去。
谢岁谢过,随后让裴珩拉着走了。
走老远还能听见长公主左右命妇虚伪的夸奖,“王爷同侧妃当真是琴瑟和鸣,一对璧人。”
一对璧人肯定算不上,但黑着脸的裴珩确实杀气逼人。大马金刀往席上一坐,今日过来贺喜的小年轻纷纷闭嘴,本来还在投壶下棋斗诗的,现在一个个安静如鸡,好像生怕裴珩暴起把他们都砍了。
不远处乐师奏乐,侍女奉酒,隔壁女眷席位上谈笑风生,男客这边冷寂的像是什么十八层地狱。
谢岁看着对面的众人,一部分是朝廷官员,还有一些世家勋贵的公子王孙,除了过来贺喜,估计也有相亲的意思。本该好好表现一下自己,现在一个个怂的没边了。
抬头无奈的看了一眼裴珩,对方的眼珠子转动,眼尾瞥他,意思是,“干嘛?”
谢岁嘴角一抽,在旁侧给他斟酒,示意他看看四周如若针毡的众人,“王爷,他们快要被你吓死了。”
裴珩嗯了一声,倒是淡定。
“本王一向冷酷,他们怕很正常,什么时候不怕我了,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
“况且这种宴会也没什么乐趣,我也懒得在这里讨嫌,过会儿就回去,我带你去吃更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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