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是真不知道为什么乔镜会突然找上他们合作吗?
有《东方京报》和许维新的前车之鉴放在那里,高老板早就引以为戒,并对手底下的编辑们三令五申过了。
“一个地址而已,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廖长义也恼了,他把眼睛一瞪,“你不告诉我是不是?那行,我去找别人!”
还不等高老板松口气,刚走没两步的廖长义突然又转过身来,盯着他问道:“你们这儿应该还有晏河清刚送过来的新稿吧?给我看看,我保证不告诉任何人。”
高老板:“…………”
祖宗!
先不提这边被廖牛皮糖缠上叫苦连天的高老板,在社会上,晏河清的这本《五十六》其实早就引发了巨大反响。
否则,廖长义的友人也不会注意到这本小说。
不止一人把这本书和之前廖长义在报纸上发出的诘问结合起来看,认为《五十六》就是对这个问题最好的回击——毕竟,纵观历史,华夏面临的亡国危机还少过吗?哪一次他们没有挺过来?
但也有很多人,仅仅是把这本书当做一部描写九州风物的游记来看,并为其中描写的山水风光而深深着迷,恨不得追随唐安一起去用脚步丈量祖国的大好河山。
他们称这本书为“当代的《徐霞客游记》”,而在仔细地研究过晏河清在文中讲述的人文民俗、并发现这些都不是凭空得来之后,更是对作者佩服得五体投地。甚至还有不少人故意模仿起了晏河清的文风,然而就连乔镜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文风,所以最后写出来的模仿体大多都是四不像,只能模仿个皮毛的那种。
最让人意想不到的,还是《五十六》在学生群体中引发的巨大反响。
每个少年都有一颗放荡不羁爱自由的心,而乔镜的这本书几乎是写在了他们的心坎上,很多人在看完之后便立志要学习唐安,走遍国内,看看天下之大。
还有几位大概是看上头了,竟然跑到父母面前一本正经地说想要休学去当个民俗摄影师,结果摄影师没当成,倒是挨了一顿好打。
不过这些都和乔镜没什么关系,在确保自身安全后,他又过上了和从前一般无二的生活,每天上上课,空闲时间写写稿子,偶尔看看读者们的来信,再教教胭脂和乔景国文,生活简单又充实。
然而,自从乔景的身份被学校内的教授们知道后,他的大学生活,到底还是变得和寻常学生不太一样了。
先不提文春秋三番两次地趁着乔镜放学的时候“路过”教室门口,明里暗里地问他有没有写好的新稿给他看看,光是左向庭之前对着他横眉冷对,却又在几天前公然在课堂上拿出《五十六》给他们对比着讲东西方民俗文化的不同,就已经足够让当时坐在下面听课的乔镜窒息了。
——这笔记,他究竟是记呢,还是不记呢?
由于教授们的举动,京洛大学里也开始隐隐有了传闻,说晏河清就是学校里的学生,但具体是谁大家就不清楚了。
虽然也有人对此嗤之以鼻,觉得肯定是胡扯,但是更多的学生还是非常兴奋,巴不得当面找人探讨一番关于新书的剧情。
晏河清居然和他们是同学!
拜托,这超酷的好不好?
一时间,《五十六》风靡国内各大高校中学,每期的《爱民报》和《东方京报》都会被人人传阅,选择手抄全篇的人也开始越来越多。学生们纷纷成立小说社团,讨论每次连载的剧情,并且哀叹晏河清为何只更这短短一截吊人胃口,然后化悲愤为动力,开始提笔写信给报社催更。
因此,许维新哭笑不得的发现,尽管这一次有了《爱民报》帮他们分散火力,然而他们报社收到的信件却不减反多,邮差已经从每天两趟变成了每天三四趟,就这样还送不完。
“盛况啊,”他望着那堆满一柜子的信,由衷感叹道,“真是盛况啊。”
他不敢自当伯乐,但乔镜却一定是那万里挑一的千里马。尽管如此,许维新还是可以非常骄傲地说,和乔镜签下合同,是他这辈子干得最正确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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