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同时射出,长箭射进野猪肩颈的瞬间,人也朝她疾奔了过来。
他丝毫没犹豫地跪在她身侧,一把拢起她肩膀,将她环抱起来,拽着往后拖拽,直到将她的脚从野猪身下拽出,才急喘着伸手去检查她的腿。
“痛吗?”他一边轻轻拍摸,一边问。
“肩膀痛,腿还好。”林雪君手仍握着枪,可手腕和肩膀实际上都被震得生疼。
阿木古楞拉开她领口,便见她肩膀处都撞得红肿。
“不过没事,应该没有骨折。”林雪君试着动了动,又自己捏了捏,这才放心。
肩膀、手臂和小腿都没有骨折,最多就是拉伤。
王老汉一瘸一拐地冲过来,转头见林雪君没有大碍,才慌神地抹了把额头上的汗。
转头喘匀了气,他走过去用枪头挑了下野猪。
它还有气,但哼哼着已经有些站不起来。
林雪君的子弹从它眼睛边射进脑袋,现在还没死,但肯定是活不成了。
小狼沃勒仍站在林雪君和野猪之间,炸着毛朝着野猪呲牙,似乎担心对面这个黑乎乎的大家伙会再次跳起来。
“是只受伤的迷途野猪,还没成年,它的一条后腿断了。”经验丰富的老守山人蹲在野猪边,仔细地检查它的情况,也为大家解释了它的出现:
“它身上也有许多伤痕,野猪最引以为傲的糙皮都被抓到透骨了…可能是遇到了刚出山的熊瞎子,侥幸逃脱。但也跑出了它自己的领地,误闯到咱们后山的牧区外围了。
“应该是受伤后太过紧张惊惧,才会见人不逃,反而拖着伤反击。”
“幸亏遇到的不是熊,不然就完了。”林雪君被衣秀玉和阿木古楞合力扶起来,便见小沃勒呲着两排刚长出来、还没有多长多锋利的狼牙,一直站在她身前。
小东西从来不亲人,身上的毛又越长颜色越深,实在不如小边牧糖豆招人疼。
可在这个关键时刻,它明明如此幼小,就算炸起全身的毛发,身体也不如野猪一半大。
但它没有退缩,勇敢地为她示警,勇敢地在野猪冲出来时也扑了过去。
它不擅长摇尾讨喜,却是最最勇敢的好护卫。
林雪君又单膝跪到沃勒身后,用没有受伤的左臂轻轻拥抱它。
沃勒还呲着牙,在她碰触时本能躲闪,回头戒备地瞪视。看清楚人,才尴尬地舔了舔鼻头。
“没事了,它不会再攻击我们了。”林雪君轻声安抚。
沃勒看看她,又看看野猪,缓和了一会儿,才慢慢收起炸成刺猬般的毛发。
林雪君抚摸过它的背,轻轻亲吻它的颅顶。
沃勒背着耳朵,一动不动地任她靠近,僵硬了几秒后,才转头伸舌头轻轻舔她的下巴。
“吓死我了。”王老汉将野猪踢到一边,背好猎枪后,额头上仍不时有冷汗渗出,“咱们这么多人在这儿,熊除非找不到食物,不然不会往人堆里凑的。人有枪,对它来说也是天敌。”
林雪君摸了摸鼻子,再抬头环望,方才还觉得是美好宝山的树林忽然变得鬼气森森起来,仿佛正有无数野兽正潜藏在暗处,对采果子到忘乎所以的人类虎视眈眈。
“幸亏你打中了它。”衣秀玉也在后怕。
阿木古楞没有讲话,只是白着脸站在她身侧,亦步亦趋,再不肯放她远离一点。
林雪君被从沃勒面前扶起来,右腿被撞的地方还是有点疼,她一瘸一拐地动了动。转头与其他人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心中惊惧渐退,忽然噗嗤一声笑。
其他人也在回神后彻底松弛,本能地跟着笑起来。大难不死,大家都庆幸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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