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记下来,得胜叔你们干活的谁来负责记录啊?”
“小秦心细,他来记。”赵得胜答罢,转身便带青年们跑出驻地,去草场下风口一个坡地下方的谷窝里挖壕沟。
衣秀玉站在知青小院前清点大家煮好的药剂时,正看到妇女主任带着几个妇女围着湿围巾赶着装了一车柴和牛粪的马车往外走,当即驻足喊道:
“额仁花大姐,木柴和牛粪记得打湿一些,这样出烟大。”
“知道了,都带着水呢。”额仁花说罢又道:“防草原火的工序我也记得,放心吧。”
“好嘞,注意安全。”衣秀玉点头应罢,又继续低头轻点,一边算量,一边根据第七生产队所辖的草原块数考虑喷洒的工序和人员安排。
算了好半天,衣秀玉才停笔,远处再次跑来一队人,又是确定煮药的比例,又是问大火煮还是小火煮。
衣秀玉被围着,耐心地回答了所有问题。
等送走大家,她撑在院围栏上,长吁一口气,忽然感到一阵不明所以的喜悦。
低头琢磨了好一会儿,才觉醒,哦,这好像就是被依靠、被尊重的感觉吧?
怪不得……林同志那么辛苦都能坚持下来。这感觉……好奇妙啊,能让疲惫的人重新充满干劲儿呢!
…
下午三点多,天气稍微凉快些后,额仁花抖开头巾观察了下风向,终于带着上风口的妇女们点燃了潮湿的柴禾和牛粪。
汩汩浓烟起,被西北风一吹,贴着地便向东南方向翻滚而去。
蝻怕大火和浓烟,被驱赶着蹦蹦跳跳朝东南方向而去。
脸上蒙了湿布的妇女们又举着赶趟棍子追在浓烟后面,为驱赶工作做补充。
下风口的谷底处,赵得胜一众早挖好了沟渠,静静地等待。
接近傍晚时,妇女们接替浓烟将大量蝗蝻赶至沟渠。
一直等待着的赵得胜一队青年立即朝铺好干柴干牛粪、泼洒了易燃液体的沟渠里丢下燃烧着的白桦树皮,大火忽起,一瞬间蛋白质被烧熟的味道四溢。
一些蝗蝻扑跳着想要逃走,大家立即汇聚起来一通围堵扑杀,将所有蝗蝻全部赶进火海或原地踩踏。
穆俊卿手里的网差点被火点燃,抬高网兜抖落里面最后一只蝗蝻进火坑后,他后退一步,与王建国并排而立。
王建国抹一把汗,抽了抽鼻子,忍不住小声道:“闻着还挺香的……”
待火烧尽所有驱赶过来的蝗蝻,赵得胜又带着青年们将沟渠中的虫尸连同大火一起掩埋。
大队人马这才浩浩荡荡地回生产队,共进一场酣畅淋漓的劳动后的美味晚餐。
吞掉大口渣渣牛肉,赵得胜转头问衣秀玉:
“你看看林同志第三个锦囊里写了什么啊?”
“得胜叔,额仁花大姐,你们准备好明天早起,去牧鸡了吗?”衣秀玉放下端着的饭碗,转头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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