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这个我听过四五遍了,耳朵都要长茧子了。”白老头忙拍打塔米尔的手臂,制止他的滔滔不绝。
塔米尔脸一红,回想一下好像是这么回事,光他自己就在这院子里说了两遍林雪君的事迹了,怪啰嗦的。
挠挠脸,他端起碗筷,夹了一筷子菜,就着扒了两口米饭,脑子里再次闪现生产队里发生的事,不由得还是开了口:
“今年我们那儿的老人预测到干旱和虫害时,也想到了一些应对方法,但大家都是土方,到底咋生效的,又能生出多大的效果,七嘴八舌的都不太能说得明白。
“小梅就能把许多事用科学的道理讲清楚,把大家的办法和她的办法结合,整理成能用的招式。
“……之前我在草原上开设的学校学习,老师也说我聪明,记忆力好,但是好像也没什么用。小梅教我俄语后发现我学得快,就给我加大学习量,那会儿她就说,将来肯定有许多俄文的东西大家要学习使用,我会俄文肯定可有用了……之后我就到了北京,在这儿跟你们一起吃饭。
“像我这样的人还多着呢,小梅说托娅手臂细又长,手指灵巧,天生是做手术的料,不仅教托娅给牛做直肠检查,还教托娅开刀缝合,让托娅在大食堂的猪皮上练手。
“小梅发现我们那儿一个小孩会画画,给他买了好多画画的东西让他学,他的画还跟小梅的文章一起登过报,拿过画稿稿费呢。
“跟着小梅同一批的知青,有跟着小梅学会认中药,管起我们生产队药柜子的。
“有被鼓励着去大食堂当司务员的,还有个学习木匠活,也想写文章,小梅建议他去观察鸟巢,写一个人类房屋建筑能从鸟类房屋建筑中学到什么的文章,也登了……”
塔米尔絮絮地念,说着说着忽然抬起头,捕捉到一些词句,颇为郑重道:
“小梅不仅来草原上给牛羊治病,还给我们带来了新的视野和思路……”
他低头嘶声陷入思索,琢磨来琢磨去就是组织不好语言。
林老爷子忽然开口:
“……她打开了好些年轻人的人生。”
“对对对,就是这样!”塔米尔激动地忙点头,抓住林老爷子的手腕,彷如遇到知己。
林老爷子不知什么时候已放下了碗筷,只捏着小酒盅凝神听塔米尔讲小梅。
被塔米尔没大没小地抓住,他难得地没有唠叨对方。老人家正沉浸在塔米尔的话和自己情绪中,哪有空管臭小子是不是在瞎兴奋啊。
抬起头,他一直收着的表情里逸散出强烈的骄傲,幸福感随酒液一起在体内奔腾。波动的情绪也像他的酒一样,浓郁,辛辣,令人热血沸腾,仿佛重返了青春。
白老头说笑的表情也渐渐收拢,听到最后,不由得轻声慨叹。
油然而生的情感,能让塔米尔这样不以汉语为日常语的孩子表达能力大幅度提升,白老头也体会到了某种东西——塔米尔强烈的,想要好好在别人面前夸一下林雪君,渴望其他人像他一样认同、尊敬、喜爱林雪君的那么一种情感。
转头望向老林头,果然红光满面,一脸得意快活。
但难得的,白老头丝毫不会因为老林有这样一个孙女而感到嫉妒。有一些优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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