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后,其他人收了撮罗子,赶去外围帮着赵得胜砍树开路。
林雪君给巴雅尔补了一针后,解开巴雅尔的绳子,跟牧观察。巴雅尔在后山慢悠悠地走、慢悠悠地吃草,林雪君和阿木古楞就在后面慢悠悠地跟。
到中午时巴雅尔身体状态几乎完全恢复如初,林雪君这才彻底松快下来,带着阿木古楞折返驻地。
恰巧吴老师和付小兰老师帮她校对好了文章,林雪君请两人在大食堂吃过午饭,下午便窝在屋里重新誊抄报告,直到傍晚。
检查报告确认无误,将之装封,林雪君又借着灯光,对照着这份报告,以更平实易懂的文字、穿插更多故事性的描述,将报告改写成了一篇可读性强的文章。
文章写好,捉过错别字,她将之誊抄数份,装进分别邮寄给不同城市不同报社地址的信封。
第二天,场部来取信的人一齐带走了林雪君的投稿信。
呼色赫公社抗旱抗虫灾第一季度报告被送去呼盟草原局和呼盟盟长办公室的同时,三千字长篇投稿《草原抗虫灾形势很好,牧民们做对了这几件事》也以最快的速度,奔赴向各个对林雪君文章求之若渴的报社收稿办公室。
3天后,杜川生关于化学药剂杀虫好与坏的论文终于完成,并提交《科学探索报》等专业报刊,另有几份分别送至相关专家教授办公室做审读。
回学校后,杜川生在收发室取到了林雪君给他的信。
信里附上了林雪君的工作报告和改写的文章,杜川生读到“雪被牛粪墙挡住,留在了草原上,春天融化时裹住粪便中的营养,一同渗入土壤,滋养草原。”“牧民们翘首以盼,终于盼到了与春风同来的候鸟。人类为鸟儿准备了新的家园,鸟儿为人类奔波食虫,保护了大家共同的草原。”“……草原上生活的人民,也不乏愚公移山的精神。大家奔波千里,用最笨最辛苦的办法,为干渴的植物们‘人工降雨’。干旱正在发生,但它并没能真的肆虐,我们的人民在战斗……”等句子时,只觉热血沸腾。
这些亲历一线感受到的东西,是他们身居幕后做研究的学者们,难以在第一时间捕捉到的。
但也是最振奋人心,最动人的部分。
他端着大茶缸,如饮酒般大口喝水,仿佛也受到了草原精神的感召,变得豪情万丈。
文章后面,他读到了林雪君描述的关于鸟巢制作的部分,其中附上了插图——这些图画是林雪君根据他当初帮她查资料时画的鸟巢结构图描摹的,她在文章中标注了它的由来,感谢了杜川生教授对草原的帮助。
她写到,鸟儿们很喜欢这些鸟巢,叽叽喳喳欢叫着,仿佛在夸赞这些鸟巢正是最适合它们居住、产蛋的家。
她说一只野鸭在哺育后代阶段,一天捕蝗半斤左右,连蝗虫的蛹也会吞掉。正是那些按照杜川生教授描述的方法、由穆俊卿知青等能工巧匠制作的窝与巢,挽留了这些‘捕虫英雄’,为草原博得生机。
下一段里,林雪君又描述了牧民们围捕烧杀蝗虫后,进行的用生物药剂泼洒草叶、补充灭杀工作,以及获得的成效——
针对性的烟叶水等药剂,遏制了相应虫类对春草的啃食。蝗虫或不愿啃食有刺激性味道的草叶,或啃食后出现中毒症状。
这大大的阻碍了蝗虫的繁衍和迁飞,让一生能产卵2001000粒的草地螟等蝗虫危害降低,群聚行为减缓,迁飞停滞,使本就在旱情中艰难生长的春草得以喘息,为后面一轮牧鸭牧鸡工作争取了时间,是非常重要的举措……
“……生物药剂喷洒后的草叶,牛羊采食虽觉味道辛辣,却并不影响健康。烟叶水中毒的蝗虫被鸡鸭吃进肚子,也不会间接中毒。
“冬天瘦下来的牛羊,在干旱、虫害的春天,奇迹般地没有饿死,反而缓慢复膘。与牛羊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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