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得想伸手摸摸又有点不敢。
入冬了,年初来的小秃子如今已经长成半大狼了,那咬合力可不是谁都敢随便挑战的。
“好吧。”林雪君转头看看羊倌儿奥都,笑着道:“那回头你要是有好羊皮,可得想着点我。我不白要你的,我花钱买。”
“知道了。”奥都哈哈笑笑,转身又去羊圈帮忙收拾了——他从羊牧场上回来后可以休息一个月,做点大队里轻快的活,过了这阵子就还是要带着羊群去冬牧场上放羊。
他跟大队里的羊群处久了,有了感情,也跟头羊和老羊们熟了,不放心完全交给其他人放。
陆陆续续来到生产队的学员们每个进驻地后都会大惊小怪一番,不是羡慕地看着那些二层小楼,许愿在第七生产队学习时能住一住小楼;就是站在林雪君的院子里大呼小叫‘又增加了的狼’之类的,也有围着青储窖不想走的。
很是闹腾了一段时间。
等所有学员都到了,生产队终于又回到正轨,林雪君每年冬天必开的课也开始了。
有时教一些阿木古楞学过的课程时,他就坐在教室里画各大报社定制的图。
最近衣秀玉炮制好了秋采的所有草药,分批分种类卖到场部供销社后,又跟陈社长和其他场部干事一起开了个会,汇报了自己半野养半种植中药的性价比如何,又分享了自己的经验。
陈社长觉得很靠谱,半野养能保证中药就在浅山,社员不用耗时间冒危险进深山漫无目的地搜找中药,消耗的时间和体力也都可控,便让衣秀玉把这个技术整理整理,能成册就用小册子传播,让认字的人学习后教给自己生产队的人,再选定各个大队的负责专员,推广开展这项工作。
争取明年把药材卖出公社,卖出草原。
衣秀玉回到生产队后,觉得很多东西要用文字描述根本不可能讲清楚。
比如植物的叶子什么样,种子什么样,根茎什么样,一月龄健康状况什么样,不健康什么样,遭虫害后表现的特征如何,都很难具象描绘。
于是她也找到了阿木古楞,请他帮忙绘制。
从今年初开始,阿木古楞便在生产队领成年全日工分了,如今接到越来越多重要的、且只有他能完成的工作,大队长又给他提供了奖金,鼓励他多多加油,也能让他更有余裕买颜料、笔、纸等用具。
大队里所有人冬天的工作上正轨后,林雪君不止当老师,也当起了学生。
她开始跟阿木古楞学习马术,不是骑马而已,这个她会,是那种可以骑着快马射箭,可以在疾驰的马上躺下去,还能到急骋的马肚子侧面拉弓射箭那种。
一边跟苏木磨合共同学习,一边还要学习射箭。
来学习的学员中不乏好弓箭手和好骑士,总会在林雪君学习时过来帮忙一起教、一起讨论技巧。
每每这种时候,牧场上都是蒙语夹杂着汉语,叽里呱啦吧啦吧啦,像在开冬季那达慕一样热闹。
大队长常常站在驻地门口的凉亭里,背着手看年轻人们在积了浮雪的冬牧场上笑闹,仿佛自己也变得年轻,拥有了几十年前的活力一般。
在这样的日子里,驻地又迎来新的客人。
琪娜哈和另一位会讲汉话的族人到场部去换取生活用品,转道来第七生产队探望林雪君和其他朋友,然后从第七生产队的后山回部落。
在这里,她认识了林雪君‘动物园’里的动物朋友们,跟其他学员们一起上了两天课,吃了7顿大食堂的美味,在二层小楼里睡了两觉,踩着碎石铺就的平整小路与朋友散步,见识了青储窖里鲜美而娇艳的绿色,跟林雪君一起给她带来的鄂伦春马掏了马粪球,这才依依不舍地道别。
……
初冬的森林还透着秋的棕黄色泽,路过松林抬起头,仍是满眼绿色的针叶和浓棕色的树干。但想来鹰翱翔在高空,低头俯瞰时,已是白茫茫一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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