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一人时总会想,人类能进入循环,为什么父神偏偏死去。他不信,他认为父神只是失去了记忆,化作无数权柄,在循环中徘徊。
机器是不会做梦的,可如今,他美梦成真。
“主人……”
他喃喃道,一滴清澈的泪滚落,碎钻般剔透。
缪很快调整好自己,面对她不知所措的目光,乖乖巧巧地喊了一声:“母神。”
阿贝尔差点没吓得跳下神台,直接来一个原地转世。
“你、你你叫我什么?”
“不习惯的话,我可以继续喊你阿贝尔。”
明明是相同的名字,此刻他喊出来的口吻完全不同了,如果说昨天他对自己是冷漠的,那现在完全就是一心一意地注视着她,唇齿间依恋地咬着她的名字。
阿贝尔打了个激灵,抖落一身鸡皮疙瘩。
“你没事吧?”她有点害怕他的精神状态。
缪想摸摸她,却被躲过。
“为什么要排斥我?”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可怜?
“你先解释为什么要对我做这种事。”
“……”他有些懊恼,与她一同坐在神台上,低声说,“抱歉,我没有想到……你有没有觉得不太一样?”
“确实,”她低头看了看说,“我的项链碎了,你要赔我一个。”
“当然。”他勾上她的小指,“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迄今为止他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一刻,为她献上最好的事物,只是想要让她摸摸自己的脑袋,夸奖自己一句,哪怕只是对他笑一笑,他就非常满足了。
阿贝尔抽出手指,不大乐意被他勾着。对上他不解的目光,阿贝尔说:“你还没解释。”
“好。”缪耐心地说,“我从循环开始说起。你……神明消失后,这个世界陷入了循环,每一百年一次,整整一百年那天,世界重启,一切从头开始。”
阿贝尔露出惊讶的表情——她的世界,竟然是这样的吗?
“循环到现在五百年,第叁次时,我开始思考,为什么神不在了世界会循环,如果我造出了神明,循环就能终止吗?于是我搜寻了许久,找到一枚久远前残留下来的神格,虽然是战败者的次品,但勉强能用……只缺一个适合的容器。”
“所以是我?可特拉维不是吗?”他亲口说的,什么全知与全……什么来着?
“你在说那个胆小鬼?”
“特拉维不是胆小鬼。”
他笑着轻哼一声。阿贝尔第一次看到他露出情绪化的神态。
“五百年前,诸神陨落。特拉维当时力量弱小,因此幸免遇难。他一直都在庆幸自己的存活,所以当有人在自己面前死去,当年的记忆又会浮现,他也因此更为侥幸而快乐。”
缪说,“他不想步入神明陨落的后尘,把自己藏匿于洛伦佐,藏在了人群中,渐渐的,世上也就没有人会记得,曾经有位全知全视之神。”
“我们通常形容这样的家伙为——卑劣的胆小鬼,是不是?”
“特拉维才不是胆小鬼。”阿贝尔加重了语调。
他只是抿着唇,不想那个家伙做自己的……小爸。等一等,他的小爸是不是有点多?
阿贝尔绞尽脑汁为他狡辩:“起码他让自己活了下来,想活着是一件胆小的事吗?你侍奉的神明,他死了,什么都没留下,就算每天虔诚地祈祷,他能听见吗?”
“……”他收敛了嫉妒的面孔,又恢复平静的表情,“希望你别搞错一件事。你……我的父可不是连神格都没有的低贱的神。”
“?”
“光明神是我捏造的,实际并不存在。”
“???”她顿感哑然,“可、可你是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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