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迷心窍,真让这小外甥的乱拳抽着了脸。
这事儿他一直是瞒着的,没跟石延那些兄弟朋友说明白。
石延是个急脾气又仗义的,他也不想多生事端,拦了曲子献的话之后,就随便找了个理由把石延推出保安室外。
等人走远了,才又返回去,把门带上,让曲子献自己找位子坐。
曲子献很听话,拉了一把小椅子,规规矩矩地坐好,接着又喊了一声“余叔叔”,紧接着又问:“您知道我小舅舅对抑制剂耐受性很高的毛病对不对?”
余京海眉骨微微搐动了一下,还对这小外甥的用词不满上了,“这算什么毛病?谁的体质都不是一样儿的,他就是……抑制剂对他不太好使而已,他没毛病。”
曲子献不由一愣,虽说没明白这大叔突然生气的原因,但他今天来是有事要请人帮忙的,所以当下不管三七二十一,连连点了头,继续解释来意。
“就是因为这个,最近我舅舅的身体又出了状况,他的信息素特别不稳定,经常波动,用了抑制剂也不太有效,我们都纳闷,好好的怎么耐受性又高了?”
“当年分化后,舅舅这情况就让家里人都挺担心的,找了专门的医生看顾,明明都有好转了,这下突然又变糟,还挺不受控制,我真的怕舅舅会出事……”
“这不听医生和舅舅说起这件事,有提到余叔叔您……”
“我?”余京海一脸的疑惑,“跟我能有什么关系?”
“医生说余叔叔您的信息素能缓解我舅舅的病症,能起到稳定的作用,所以建议我舅舅想办法跟您商量……”曲子献犹豫了一下,才又接着往下说去,“看能不能借您的信息素用用?”
“医生说这个效果会比用抑制剂好,副作用也会比抑制剂小,否则舅舅一直用抑制剂,对他本来就不好。”
“而且这段时间为了控制那种新出现的异常状况,舅舅用抑制剂的次数越来越多,量也越来越大,再这样下去对身体的伤害也会更大……”
“你是说……”余京海捏紧了拳头,喉咙咽了又咽,“我的信息素,对他,比抑制剂还管用?”
“对对,就是这个意思!”曲子献赶忙又点头,“医生说舅舅他近期信息素不稳定的准确原因还不能确定,如果只是单方面增加抑制剂的用量,只是治标不治本。”
“所以医生就建议我舅舅请您帮忙,比如做一些临时标记……”
余京海惊异不已,捋清楚了所有的情况,心头直发苦,无意识地自嘲出声,“他知道怎么能让他自个儿觉得更好受,但他没跟我说,一个字都没提过,他宁愿不好受也不来找我,就是——”
“舅舅他就是这么个脾气,”曲子献接了话道,“他不喜欢麻烦别人,就算他和余叔叔您的交情好,他也不会轻易开这个口,因为您也知道,这种事情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
余京海顿时面如死灰。
周惜那是打定了主意,不想再跟他有交集,他不能再厚着脸皮去干涉别人的私事,不然回头周惜更得怨恨他、厌恶他。
“这事儿我做不了。你回去吧。”
听见余京海的拒绝,曲子献的脸色一时僵住了。
来之前他特意打听过余京海在校内的风评,毕竟是要请人给周惜做临时标记,就算情况再紧急,也不能随便请。
这种隐秘的事,请来帮忙的那个人必须得是个老实的,人品得过关,还要能管得住嘴,不然消息一走漏,会影响周惜的工作。
而余京海的名声是不错的,在这所学校当保安当了这么多年,任谁都夸他人实在,心地好,嘴严实,还特别乐于助人,正直有担当,接地气又好相处。
曲子献打听了一圈,特别满意,也特别放心,至少余京海对他舅舅的威胁性很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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