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
卧室门被敲了两下。同一时间,一只手伸到门口的开关。卧室的灯熄灭了。
南乙循声抬头,却怔在原地。
昏暗的视野里,秦一隅的脸被摇晃的烛火点亮,忽明忽暗,神色生动。他端着一块4磅的小蛋糕,饱满的白色奶油,顶上一块橙色的柿子果肉,晶莹剔透。一支相较而言过高的蜡烛孤独地伫立着,火苗一跳一跳,被他用手掌小心护住。
思绪仿佛凝固,这一天发生的事太多太多,到这一秒,他好像什么也思考不了了,只能眼睁睁看着秦一隅捧着蛋糕,来到他面前,蹲下来,小心地将它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你……”
嘘——
秦一隅半蹲下,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看蛋糕稳住,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样东西,是他一大早找音乐老师借的卡林巴琴——箱式、21音、桃花芯木——白天写歌的时候还用过。
南乙就这样愣愣地望着他,看他捧着那一方小小的琴,拇指在山脉般排列的银色琴键上移动、拨弄,清脆而空灵的音符流淌开来。
是生日快乐歌。
他这才猛然想起,原来今天是10月24日。
静谧的卧室忽然间化作一只封闭的八音盒,摇曳的烛火是中心,旋转的不再是踮起脚的芭蕾女孩儿,而是南乙的思绪。
他想起排练时,秦一隅说的话。
[这个乐器发出的声音,就像是梦里才会出现的音乐。]
他说得没错。
叮叮咚咚的卡林巴琴,灵动的火舌,奶油香甜的气息,秦一隅的面孔,原来这些就够造一个梦。
直到手指静止下来,这首歌结束,魔法的效力消失,那只短暂开启的八音盒才又缓缓关闭。
琴被搁在床边,他抬头望着南乙,黑沉沉的瞳孔中映着两簇灵动的火苗,带着笑,还有一点得意。
南乙眼神中有光点晃动,他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看见秦一隅指了指还在燃烧的蜡烛,又双手合十,示意让他对着蜡烛许愿。
许愿。
自从外婆离世,过去的每一年,南乙都只许同一个生日愿望。
他要报仇,要让所有伤害过他的人变本加厉地感到痛苦,即使是要付出惨痛的代价,也要将他们咬得血肉模糊。
但这一刻,这些阴暗的、残忍的期许,却并未掠过脑海。
他无法闭上眼,只能出神般盯着眼前这个人,望着他英俊面孔的每一处细节,他的笑容,他嘴唇上微微凹陷的小孔。
直到眼睛发酸、发涩,好像要被烛火熏出泪来。
不可以。
于是南乙赶在那一刻到来前,吹灭了蜡烛。
房间重新被黑暗所湮没。
“为什么还要遵守规则?这里只有我们两个。”
南乙垂着眼,试图打破方才的气氛,那让他觉得陌生,没有安全感。
“你明明不是怕犯规的人。”
唯一能说得通的理由,就是秦一隅认为这样很好玩。
是不是现在他的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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