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容貌在您眼里,长不长这疹子只怕是一样的。”
话音刚落,康熙便立即捻起一枚蜜饯塞进了她嘴里。
元栖心里一慌,小心翼翼抬眼去看,撞进了他暗沉沉的目光里。
坏了,好像又不高兴了?
对视良久,终是元栖败下阵来,她挪开眼神看向别处,悻悻道:“您在我面前那般说我姐姐,难道还指望我能和过去一样对您言听计从吗?”
“你是为了孝昭而跟我生气?”康熙不由愣住了,他原先以为,她不过是担忧自己容颜有损才这般说话,虽有些冒犯,但想想一开始确实是自己吓着了她,才让她冒险自证清白,惹出这么一桩事来,便也不欲计较。
孝昭与她姐妹情深,康熙是知道的,但他是头一次这么清晰的意识到,而后想想自己和几个兄弟的关系,再想想素未接触过的太子和长子,心里还颇有些不是滋味儿。
但想想孝昭是那般宽容又聪敏的女子,入宫不过三年,封后仅半年,六宫便皆敬服于她,连皇玛嬷亦赞不绝口。即便因体弱无法孕育皇嗣,但除她之外,又有谁能够当得起这个后位呢。
他极少见的在心底斟酌了词句,才替自己解释道:“我是一时气极,说的话才稍重了些,心中并非是那样想的。你看过十七年孝昭过世不久后的册文,应当知道。”
后宫册文大半都是从备好的句子里挑出来的,仁孝和孝昭过世后,他只在礼部呈上来的谥文中做了极少的改动,但那已经足够显眼。
仁孝皇后的谥文中有一句“作朕元配,正位中宫”,而相对应的,作为继后的孝昭亦有一句“作朕良配”,算是一句出自皇帝口中的赞美之词,以表示孝昭虽为继后,却并不比元后逊色多少。
元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该眼中含泪,感动不已的替元仪,替钮祜禄氏谢恩,但她实在做不出这番姿态来,若没有在宫中劳心竭力的那三年,元仪也不会病重身亡。
今日康熙大发雷霆,也许是因为发现一直以来都完美无瑕的明珠蒙了尘,曾经觉得是良配的人也做过那些不干净的事,而今嫌疑洗清,一切自然都如同过去一样了。
可她是实打实的被禁足,逼不得已冒了险,她知道普通的过敏不会损害容貌,却不能保证一定不会留疤,这些红斑和疹子,浑身疼痛难忍是她自己受过来的,怎么能轻飘飘就把今日之事翻过不提呢?
所以她示弱一样靠在他身前,但一句话没说。
喝过药,元栖身上的痛痒感大都没了,呼吸也顺畅了,虽然那些疹子还在,但不影响她睡觉。
一夜过后,手上的疹子最先褪去,青玉进来侍候她涂抹祛疤的药膏,心疼地绕过她手腕处的一点淡红,“若是不涂,这儿想必是要留疤了。”
元栖不以为意的笑笑。
康熙踏入钟粹宫时,便看到荣妃马佳氏已经领着众人跪在了院中。
她保养得宜的面容微微发白,额前也冒了汗珠,可见已经在院里跪了不久。
一早,康熙便命人将此事的前因后果一并送来了钟粹宫。
他知道荣妃一直还记挂着早年间那几个孩子的夭折,尤其是赛音察浑,他出生时身子最健壮,外头都说他是没能挺得过种痘,但只有少数人才知道,赛音察浑是在种痘的一日后突发怪病没了的。
后来四格格生了同样的怪病,那时候没有一个人觉得这事是孝昭所为,可见她的人品贵重,使六宫都敬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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