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如今他才知道原来荣妃暗地里将此事记在心中,为了一查到底,甚至不惜撺掇佟氏一同陷害贵妃。
康熙可以理解她的一片慈母之心,甚至他本人也曾感同身受过,但为了一个早夭的幼子闹出这么大动静,他只觉得荒谬。
康熙低头俯视着荣妃,沉声开口:“赛音察浑夭折多年,如今却让你为了他生出这许多事端,你是要让朕觉得他是不孝之子吗?”
荣妃身子一颤,不可置信的抬眼望去,看到的却是康熙带着冷意的面庞,她忍不住问出口:“您当年难道不曾为赛音察浑的夭折而痛心过吗?”
康熙一怔,旋即点头。他的语气温和,却让荣妃整个人都如堕冰窖。
“他是朕的儿子,朕自然痛心。可他毕竟已经夭折多年,荣妃,你不该把心思放在一个已逝之人的身上,更不该为了过去的执念就在后宫惹是生非。”
他略带责怪地看了荣妃一眼,移开目光吩咐梁九功:“胤祉即日迁出钟粹宫,搬去阿哥所,荣妃御前失仪,禁足一年。”
这已经是极轻的处置了,三阿哥本就到了搬出钟粹宫的年龄,而所谓禁足一年,终究是到了妃位的人,内务府再怎么看碟下菜也不至于克扣太狠了。
□□妃泪如雨下。
因为康熙口中轻飘飘的一句过去的执念,却是她此生最荣宠的时光,而短短几年过去,彼时的盛宠已经消散无影,她也能守着旧时的回忆聊以度日。
承干宫那头,康熙已经不耐亲自再去一趟。
佟氏一贯这般恃宠而骄,私底下不知做了多少荒唐事儿,往日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时候却觉得她实在逼人太甚。
若不是元栖一贯谨慎的性子,只怕还真有可能被她用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算计进去。
“皇贵妃因皇八女夭折而伤情,即日起便在承干宫养病,不许任何人去扰了她。”康熙盯着梁九功吩咐,后者立马领会,他这是要彻底断了佟氏跟内务府的联系。
永寿宫短短一日便化险为夷,在外头守着的人自然全都撤去。这倒也是一桩奇事,迅速传遍了东西六宫。
元栖也是这才知道康熙没有把四阿哥抱回承干宫,只是暂且把人送去了慈仁宫。若放在以前,她是不会有什么担心的,但她今日才知道咸福宫的博尔济吉特氏先后去过慈宁宫和慈仁宫,而后便封了宣妃,储秀宫的赫舍里氏成了平妃,两个人都有了协理六宫之权。
赫舍里氏是靠着仁孝皇后的余荫才成了妃位,不足为惧,宣妃确是实打实的和太后同出一族,素来不得宠,没有子嗣。这让元栖有些担心太后想抱个阿哥给她养。
“宜妃娘娘来看您了。”宫女站在珠帘外轻声禀报。
元栖回过神,忙把放在一边的面纱戴好,“快请她进来。”
宜妃被请进内殿,看着两人之间隔着的珠帘有些发愣,又定神一看,元栖几乎所有露出来的皮肤上都覆了白纱,连忙关切道:“你的脸可还好?”
元栖点点头,“都还好,过些时候就能消下去,倒是昨日我这里乱成一团,叫你在外头苦等许久,没吹着风吧?”
元栖听贺儿说过,昨日她长了疹子命人去请太医时,宜妃听了消息曾来过一趟,只是被康熙放在外面的人拦住了,又因为当时永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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