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不散。”
挂断电话后,琴酒拿了吹风机开始吹头发,一边还单手打字联系了自己比较信任的情报贩子,让他们仔细查查那两人的下落,等头发吹干,他和情报贩子的沟通也完毕了。
“那个臭小子。”想到和高明一样毅然决然去考警校的诸伏景光,琴酒笑着摇了摇头,他要抓到hiro,一定先将人好好吓唬一顿,让他敢玩失踪去当卧底,他的胆子是要包天了不成?
诸伏家,可就剩他们两兄弟相依为命了。
次日,警署门口的樱花树下,琴酒早早等在了那里。
樱花早已谢了,昨夜雨很大,空气中弥漫着青草与泥土的芬芳,琴酒稍作伪装,他穿了运动服,戴了鸭舌帽,一头银色的长发被团了团塞进帽子里,显得他的帽子与头皮不是很贴合,眼看着就要将帽子拱下来了。
不过只要不仔细看,远远望上一眼根本看不出太多端倪。
诸伏高明才出警署大门便注意到了他,脸上顿时扬起不可抑制的笑容,快步朝琴酒走去。
“阿阵!”
琴酒压了压帽檐,轻声哼笑,先一步转身离开。
诸伏高明会意,连忙跟上他的脚步。
熟悉的饭店,熟悉的包间。
琴酒才进入包间便一把薅掉帽子,银色的长发顿时披散下来,流银一般。
“热死了。”琴酒晃了晃脑袋,让头发落下更快些。
“你就不能把头发束起来吗?”诸伏高明也上手帮他理顺,银色的发丝流畅得穿过指间,琴酒的头发向来是会好好保养的。
“不想被人看到,银发太扎眼了。”
诸伏高明眼神暗了暗,手放在琴酒的头上,久久没有动作。
“怎么了?”琴酒歪头看他。
“不,没什么。”诸伏高明牵了牵嘴角,却发现自己实在无法心无芥蒂地笑起来,在心里怒骂了不知道多少遍乌丸莲耶不做人。
自诸伏高明记事起,琴酒就随母亲一起生活,他随母姓,叫黑泽阵。他们生活在诸伏宅隔壁,因为家里没有男人,学校的同学都喊他“野孩子”,常欺负孤立他。诸伏高明当时比黑泽阵早上一年学,两人不在同一个班级,当他知道这件事后想去帮忙的时候,就看到黑泽阵一个人坐在学校的假山上,神情倨傲,满脸不屑,好像不是他被孤立,而是他孤立了一整个班级。
见到高明,黑泽阵朝他扬起一抹张扬的笑,指了指自己身边的“座位”示意他坐上来。
诸伏高明当时只犹豫了一瞬便爬了上去,和黑泽阵并排做了一对真假美猴王。
当然,后来两人都被请了家长,诸伏高明这边还好些,黑泽阵却将班里一十三位同学都打了一顿,他们班总共21人,剩下的七位是女同学。
按黑泽阵当初的话说就是:“男子汉不屑对女人动手。”
诸伏高明被训斥一顿,黑泽阵却是被打了屁股,黑泽夫人看来气极了,巴掌结结实实落在他的小嫩屁股上,那天隔壁传来了震天响的哭声。
那个时候,黑泽家虽不富裕,但总归笑大于泪,黑泽阵也没有一头银色的长发,他浅金色的头发在阳光下耀眼极了,是个一眼看不到便会大闹天宫的小皮猴。
黑泽阵八岁的时候,黑泽夫人病重,之后苦熬了一年终究还是没熬过去,在第二年的寒冬过世了。
黑泽夫人带一个孩子已经很艰难了,没有为他留下多少钱财,作为邻居,诸伏家供应他继续上学,直到高明12岁的时候,他的父母被人杀害,黑泽阵跳了一级跑到高明的班级,日日和他寸步不离。
那时高明认为,他们两个或许会那样一路走下去,可黑泽阵陪他度过了最艰难的一年,在第二年的时候,他的亲生父亲找上门来并带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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