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屋里昏暗,看不清人脸,但边迹也能听到严岸阔在笑:“怎么了?”
“你一直在脚踝那块打转。”
“它很好看。”
严岸阔考虑到在滑雪场,没把后半句话说得太明白——这么好看的线条,放在这里属实浪费,适合拿来干些别的。
边迹不明所以地收回脚,开玩笑道:“你也不嫌脏。”
两个人从拉伸房里出来,天都快黑了,暮色四合,蓝调时刻笼罩着魔都。
严岸阔看看天气,估摸着快要下雨,牵着边迹的手上车,导航至最近的餐厅。
城市晚高峰,加上五月连绵的阴雨,路上堵得水泄不通,短短两公里的路硬是排队了半个小时。
严岸阔今天出奇地没有丝毫不耐烦,连提出换家店或者换条路的想法都没,安之若素地跟边迹聊着没营养的天。
“我明天要出差了。”
“我明天也要飞。你是去哪?”
“南京。”
认识严岸阔时间不长也不短,边迹已经大概摸清他出差的动线——基本绕着京江浙沪转圈,偶尔会去云贵或英国拓展客户源。边迹以为这次又是新的案件,便多问:“是有新客户了?”
“不算新,是年前就找到所里的一个案子,当事人一直没决定起诉,所以拖到现在。”说着,前面路终于通了,严岸阔赶忙跟上车流。
“小心点,前面转弯。”边迹提醒完路况,又问,“要去多久?”
“三天,大后天下午回来。”严岸阔说,“你有什么想吃的特产吗?”
边迹小时候在南京呆过一阵子,该吃的该玩的都已经经历过,没什么特别需求。他想了想说:“我不爱吃鸭子,别的随便你。”
严岸阔看了他一眼,似乎在求证这句话的真实性。
边迹补充道:“不过你别买保质期太短的。我后天就要飞了,下周五才回来。”
严岸阔疑惑:“不是下周三吗?”
边迹不轻易给人发排班,即便是严岸阔,也只是几天前在他手机上看过一次,边迹没想到他会记得这么清楚:“对,但基地那边有别的事,我必须得参加。”
“别的事”其实就是之前边迹和杨天茹等人共同提报的管理修改方案,因为涉及到多部门利益,上层准备搞一次听证会。
“但下周五我就不在上海了。”严岸阔叹了口气,“南京那边的派出所只有月底有预约时间,要趁着最近帮当事人把手续办完。”
两个人的时间完美岔开,满打满算,两个人这次分开后最快也得下个月一号才能见面。
前面又遇上红灯,车流缓缓停滞。两个人沉默半晌,边迹先开的口:“没事,咱们视频电话,也是一样的。”
这样的安慰显然没有奏效。
一直到吃完饭,严岸阔的兴致看起来都不高。边迹有时候也觉得好笑,明明在外是大杀四方的律师,怎么谈起恋爱来,也会因为跟男朋友相处时间太短暗自纠结。
吃完回家已经过了高峰期,高架入口总算通畅了不少。严岸阔看着地图上少有的一片绿,迟迟没有发动引擎送边迹回家。
边迹看出他的犹豫,问:“怎么了?”
严岸阔看起来既自责又难过:“今天你回去后,我们是不是只能下个月才能见到了?”
边迹点点头,安慰似的摸摸他的下巴。
“也就是说,”严岸阔得出一个显而易见的结论,“我们这个月只剩下十个小时的相处时间了。”
边迹被他说得也有点难过,低头,轻声:“嗯。”
“边迹。”严岸阔顿了两秒,忽然靠过来,把头放在边迹的肩上,带着请求的语气道,“今天我不想回家。”
边迹先是愣了下,随后低头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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