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屁孩,但是村子里,这么大的年纪都已经生孩子了。”
老虎呼呼了声,可是楚幺看起来就是个孩子啊。
说十五六岁都有人信。
太瘦太矮小了,小可怜一样的豆芽菜。
“唔,豆芽菜可以,还要买五斤豆子。”一边走路一边畅想赚钱后买什么东西的楚幺,在山路上走的飞快。
豆子不仅可以发豆芽做青菜,还可以和野鸡炖,还可以做豆腐,还可以种。
那这样的话,还得添一个石磨,大釜……锅碗瓢盆都得买。还得攒钱给猎户留些铜板,就当是借住的租金。
这都要花好多钱啊,具体是多少钱楚幺不知道。
他没有自己的铜板,从小到大也没出过村子,也没像村子里的年轻人去镇上过节看花灯。他不认字,也不会数十以外的数,所以……也不会数铜板。
以前家里收谷子、豆子都是用大小不一的麻袋装好,养母精细人,一袋袋粮食都要过称后存放。所以楚幺是认得称的。麻袋拎多了,对重量也能估摸出大概。
还有个最大的问题是,楚幺怕人。
自小被打骂怕了,他在家里少说话做个隐形人就好过很多。
他说话最多的,便是抱着阿黄说,和猪、鸡鸭说。所以每次过年过节,楚幺都难受。他养出了感情,还要亲手把它们揪出家圈杀死。
他不肯杀,故意滑手让家禽们逃跑。开始就是被打骂几句,次数多了,养母便不让他来,自己捉着杀。
他在村子里见到人都是低头躲着走,不爱和人说话,他只爱偷偷和阿黄说话。木讷老实肯干,是大家对他的评价。
楚幺无心也无从辩驳,心甘情愿做牛做马抵偿养育恩,只想自己成年后独立门户,可没想被绑着送上山了。
说不上来什么心情,只觉得套在脖子上的绳子彻底断了。
他自由了。
他要重新换个活法,和过去断个干净。
想到这里,楚幺紧紧拎着竹篮,脸颊鼓了鼓,一副不可退缩的慷慨就义神情。
头一次卖东西,楚幺昨晚七上八下睡不着觉。
白天倒是打鸡血似的,浑身都是力气。
他打算去镇上卖东西,村里人去镇上要走半个时辰,此时又是春耕,基本没人去镇上,不会遇见村里人。
下山他也是特意从隔壁村那边绕下山的。
一下山便是一条牛车能过的土路,楚幺没走几步,就听见后面有车轱辘声传来。
牛车上坐了三个妇人,赶车的是一位五六十岁的大爷。
“小后生,坐车吗?两文钱。”大爷扬着赶牛鞭喊道。
楚幺下意识回头,老实道,“我没钱。”
大爷神情就没那么生动热情了。
楚幺看向车上的妇人们也是去卖东西的,而且人看着都挺和善的。
那些目光看过来,楚幺眼皮有些止不住下垂,“大爷,我卖东西回来再给你钱,回来还坐你的牛车,你看行吗?”
楚幺说完猛地抬头,自己都有些惊讶自己的话语。但在大爷目光下,他僵硬的笑着道,“这样大爷就能挣我四文钱了。”
世道不易赚钱难,即使一文钱的铜板生意有苗头到手,大爷也不会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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