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微微拉慢绳子,打量楚幺,是个陌生面孔。
又瞧他背篓里背的,竟然是笋子。这么早的笋子还真是今年头一次见。这是抢手山货不愁卖。
大爷道,“我不认得你,你要是回来不坐我车怎么办?”
听见事能成,楚幺忍不住笑,抿嘴压下心里的开心,目光闪闪道,“不会的,大爷不放心的话,我这次卖东西就跟着这三位大婶一起。”
三位婶子里其中有一位是大爷的儿媳,大爷便同意了。
楚幺有了同行人,对卖东西更有把握了,高兴的上了车。
而后三位大婶就开始和他拉家常。
无外乎问他是哪个村的,姓什么。楚幺说自己是刚来接住在亲戚家。旁人倒是没怀疑。
楚幺也有心和婶子们搞好关系,到时候摆在一起也有个关照。他还没有称呢,肯定要借的。
一路聊下来,婶子们都喜欢上这个乖巧诚实的小孩子了。
牛车路过挨着楚家庄的那片山时,楚幺把头埋在膝盖里,心口紧拧着。
车上的妇人们倒是没察觉他的异常,刚刚还和睦的神色一提到楚家庄就面色唾弃。
楚家庄太霸道了。
嫁出的女儿像宝贝疙瘩似的,即使姑娘犯错夫家正当训斥,楚家庄的族人也要领着一大群人来撑腰。导致楚家庄的姑娘越发泼辣,没人敢娶楚家庄的了。
又说这绵延大山,都是村长分给村民的口分田。往往砍了大树就要补种小树,这样才能生生不息后代同享。
楚家庄不仅不补种,村子里的青年还专门挑冬天大批大批的砍伐别人村子的树。砍来烧炭卖钱可是楚家庄一年的重头进项。一有纠纷,楚家庄的人蛮横霸道,像一团粪水里的蛆似的,谁都招惹不起。
因看到楚家庄的山边树林明显疏密,是因为砍多了没补种,三个妇人又嘀嘀咕咕骂了一顿楚家庄的人。
楚幺听着有些害怕。
幸好他刚刚没说是楚家庄的人。
不过妇人道,“不过楚家庄前几天倒霉了,听说一群青年进山打猎,被马蜂窝蛰的鼻青脸肿像个猪头。”
“是啊,哈哈,我也听说了,关键惠婶家男人准备进山打猎的,结果一只兔子直接往他怀里蹦跶。楚家庄一群人走空,咱们下口村一个男人一进山就猎了只兔子。”
惠婶就是牛车大爷家的大儿媳。
惠婶男人是以打猎为生,在山上支了个茅草屋,一进山就是十天半个月。但是近年干旱打猎也难,家里地难耕,需要多挑水挑粪浇灌。农活更加重,男人便不想进山了,只想在家陪着媳妇儿种地挑粪。
前几天刚被惠婶不情不愿轰进山里,可男人还没走进深山,就连接捕猎到了山鸡野兔。男人没多想,喜滋滋回家交差了。
三个妇人说着说着又开始说笑惠婶,说她男人本事好又顾家,在山里打猎每年都能赚些钱。
要是私下里就几个姐妹,惠婶倒是乐的她们说。
可前头有公爹后头有小孩子,这些婆娘都是嘴巴没把门儿的。
惠婶鼓着脸轻斥,“收敛点,别带坏小孩子。”
“我不是小孩子,我十八岁了。”楚幺小声纠正道。
三位妇人惊诧,这看着明显就是十五六岁一样高,瘦小,脸也稚嫩,晒的黑。下车时,三位妇人看见楚幺手心厚厚的茧子后,都没出声了。
这是什么遭罪的小可怜,家里干苦力的男人手心茧子都没这么厚。有的茧子已经磨了一层层变成肉茧了。
下车摆摊子时,两个婶子一个卖糠一个卖谷子都不在同一处卖,剩下大爷的儿媳妇惠婶儿是卖咸菜的,楚幺就跟着她一起卖。
镇子上摆摊有一条专门的菜街,摊位是早来早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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