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站在了泽兰房门口。
“伊泽兰上将。”卡洛斯试探性敲了敲门,“我是卡卡。”
没有任何反应。
一道压抑着的喘息声穿透却穿透门,溢了出来。
这本该是细微到不被察觉的声音。
可自从卡洛斯来到虫族,一觉醒来长出小尾钩,他的感官也愈发灵敏,和之前在船上出现的状况极为相似。
“伊泽兰上将?”
“哐当——”
重物落地的闷响混合着玻璃碎掉的声音,从房间里传了出来。
闻声,卡洛斯再也不犹豫,仅花三秒钟便撬开已上锁的房门,冲了进去。
房间里无比昏暗,只有地上的玻璃碎片在月光映射下反光。
过了几秒,卡洛斯的眼睛才慢慢适应眼前的黑暗,得以视物。
白发雌虫佝偻着身体,蜷缩在地上,他的一边手腕被一个足有拇指粗的手铐铐在床头,勒痕深可见骨,黏稠的血便顺着那伤口往下流淌。
“伊……泽兰上将……”卡洛斯怔怔出声。
他刚跨出一步,便踩到了脚边的玻璃渣。
那并非来自玻璃窗或者杯子,更像是某种细长的针剂,在用光后打翻在地。
“脆弱”这种词本该与泽兰完全无关,可此时长发在汗湿后凌乱地贴在雌虫脸颊,竟无端增添了一份破碎感。
见到莫名闯入的“卡卡”,泽兰几乎是挣扎着,才从喉头挤出几个字:
“滚出去!”
第65章 雄主
淡淡的月光下,雌虫脸色惨白,可隐约又见病态的红晕,就像是在雕像上打翻颜料,有了颜色,但怎么看怎么不妙。
半年前,卡洛斯也见过泽兰的这种状态。
那是……泽兰发情期的时候。
雌虫的发情期会让他们的精神海失去控制,进一步加大精神暴动的风险。
看着地上眼熟的玻璃碎片,卡洛斯也终于回想起来。
这些都是装抑制剂的容器。
那个时候,他按照船医的嘱咐,给泽兰注射过两支抑制剂,那其实已经远超正常用量,剂量在普通雌虫基础上翻了番。
而现在地上的这些,起码足足五支,一次性注射下去不说抑制发情期了,随便拉一个亚雌或者雄虫,足以当场送虫上西天见虫神。
泽兰这么做,完全是以毒攻毒,不把性命当回事!
但哪怕对自己下狠手到这种程度了,雌虫的身体却没有半点好转的迹象,甚至比半年前更差。
这远非“发情期”能解释的,而更像是……精神暴动期的前兆。
雌虫一只手腕被高高吊着,脖颈上束缚用的绑带也从一段延伸到墙上,这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泽兰的行动。
要不是因为这样,卡洛斯毫不怀疑在他闯入房门的第一时间,便会被泽兰一拳打飞,还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的那种。
“咳咳,咳。”
泽兰的绑带将他脖子都出了一圈血渍,这才起到了捆绑效果,也因为这股力道,泽兰呼吸愈发急促,喉头的咳嗽再也压抑不住。
“泽……伊泽兰上将,您忍忍,我这就帮您解开。”
一着急,卡洛斯嘴里差点说露馅,硬是转了个弯才圆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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